谢乘渊把玩着手中的短笛,眼底掠过一抹兴味:“平阳侯府若不识人,正好让钰儿早些离开。”
翌日。
“手摸着盲杖上端,底下压着青石板砖缝而过,就不会走到街心去了。”
盲女眼处围着一块白色绢布,闻言动作一滞,声音颤道:“多……多谢姑娘。”
一阵风拂过,将她的帷帽吹起一个边角。
眼见着快露出全部容色,谢乘渊手快拉下,将人揽进屋内。
“帮人的第一要紧是护好自己,外面如今民愤积怨,要出门怎么不让小黑找我?”
沈钰想了想:“刚好饿了,想吃红豆馅饼。”
旁边伺候的下人忙去后厨传令,谢乘渊将一些垫胃的点心端上来后,随口问道:“你会治盲症?”
沈钰语气淡淡:“我以前有段时日患过视障。”
确认是她
“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沈钰思忖片刻。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她给自己研制了一味药,可以短暂地忘却一些痛苦记忆,只留下自己想要的。
少女氤氲的杏眸如水敛着,似是未将这桩事放在心底。
谢乘渊端详着她,眼底如飓风席卷。
他默不作声,含笑的凤眸里带着沈钰看不懂的情愫,几乎让人难以忽视。
“为什么盯着我?”
谢乘渊支着下巴,容色俊朗的脸近在咫尺,懒洋洋道:“你好看。”
沈钰闻言,面上波澜不惊,拿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绿豆芙蓉糕。
“钰儿不用担心,我早上已经用过膳了。”
沈钰微一抬眼,就看见男人妖孽的眼尾漾着浅笑,她神情疏懒道:“吃饭才能堵住你的嘴。”
谢乘渊无声牵唇,“探子说沈敏有一个和当年那个孩子一样的胎记,加大了平阳侯夫妇的验查进度,你要是嫌她碍事,我让人去解决。”
沈钰没什么表情:“不用。”
沈敏虽然碍眼,但不是始作俑者。
要把后面的大鱼钓出来,怎么能没有鱼饵。
“她是沈瑶找来的。”沈钰喝着果浆,酸甜的汁水萦绕满口,脾胃被满足,心情也变得闲适起来。
她绯唇轻扬:“一旦证明沈敏不是,我要平阳侯府亲自与沈瑶割袍断义。”
少女四两拨千斤,眸子深邃而锐利,宛如夜色中的繁星,含着无尽的聪颖和决断。
玩转乾坤,她是天生的野心家。
“若沈敏确是当年那个孩子?”谢乘渊闻言,凤眸微弯:“钰儿干脆弃了平阳侯,与我浪迹天涯。”
“世子殿下。”沈钰轻轻抬眼,把刚落在廊柱上的小黑抱了过来,“我锦衣玉食了一段时日,怕是吃不了这种苦。”
答应帮那人办的事,她不会食言。
哪怕身后的宅邸真的换了人,就另择良栖而居。
谢乘渊浅笑,眼底仿佛藏着更深的含义:“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可以帮你。”
沈钰也不藏着掖着,“家财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