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上的那块糖粉有些厚,沈钰抬手掀开,里边藏着一张纸,细闻还有橙皮的清香。
草草的几笔画,勾出一男子的身形,他手执酒杯,一旁落了个苍劲的小字——醋。
有人在喝醋。
沈钰将纸条拢在手心,朝谢乘渊那边的席位看去,绯唇轻扬。
有苍蝇黏上,求夫人保护
一舞毕,沈瑶上前谢恩。
女子身姿柔软,风情非凡,即便今年新入宫的几位低阶妃子都暗暗咋舌,她们若是有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让谢贵妃得了后宫专宠。
皇帝笑了笑:“丞相养了个好女儿,今日朕心甚悦,不知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赵庆培状若惶恐:“陛下不嫌小女技拙,已是她的福分,这都是她该做的。”
“这话说的。”皇帝微微一笑,“天下万民于朕而言,从没有该不该做,朕一日在这个龙位上,便要一日感念众卿家与百姓的信任。”
此言一出,饶是一旁的史官都不由顿了顿笔。
从古至今皇位向来如天定一般,什么时候轮得到有百姓之恩了,下边众臣听完忙起来行礼跪谢。
皇后笑道:“瞧着年岁也到了,陛下不如赐她一门亲事,也算全了相府出嫁添丁的喜事?”
话音刚落,一阵刀剑声从殿外传来,隐隐传来宫女惊叫。
“来人!护驾!”
大殿一阵忙乱,片刻,宋昭昭和一女子皆是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宋昭昭钗子歪了半边,那女子也好不到哪去,衣裙破了个角,隐隐露出玉白大腿上的血痕。
陆洲见了忙要起身,被谢乘渊硬生生按了下去。
虽然气在心头,礼数不可废,宋昭昭掀起衣袍,“见过陛下。”
“她的手……”有世家小姐眼尖的瞧见,顿时失了花容,“郡主的手怎么淌着血?”
红色的血滴一路从殿外滴落,宛如红梅刺目。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女子言笑晏晏:“慕容盈见过燕北陛下,三年不见,陛下风采依旧。”
那声音带着几分骄纵,她挑了挑眉,看向宋昭昭的眼多了几分轻蔑,“本宫与嘉宁郡主总是相见恨晚,比试了一番,不曾想玩过了头,少年心性,还请陛下见谅。”
皇帝笑容依旧,眼底却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七公主是我燕北贵客,千里迢迢而来,怎会责怪,倒是嘉宁这丫头,乘渊你也该多劝劝她——”
“臣无能。”谢乘渊懒洋洋地抬眼,“表姐自来无拘束惯了,是谁的话也不听。”
顺着声音看去,慕容盈一眼就定在了那人身上,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俊朗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高贵,她心骤然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