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鼓起脸,可对方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让人心底愈发气闷。
慕容盈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
她是一国公主,竟然被人和艺伎相提并论!?
“西凉送朝礼时,陛下曾问本宫想要什么回礼,如今我想好了,清宁县主对本宫不敬,本宫要她的命!”
沈廷怒容涌上,正要起身出列,门口遥遥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看来西凉当年兵败给的城池不够,慕容家死的人不算多,所以让七公主觉得,本世子的未婚妻子也是你能随意染指的?”
谢乘渊换了身衣服,手上还提着一个布包着的东西走了进来。
沈钰站在大殿中央,瞧着那人步步靠近,身上带着冷鸷的寒意,快到她面前时,却悄然散尽,温柔地牵过她的手。
皇帝问道:“你这拿的是什么?”
“臣给七公主的回礼。”
谢乘渊松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忽然滚落……
要慕容盈一只手
人头落地时,看得慕容盈心中一颤。
熟悉的眉眼上满是血渍,即便脏的不成样她也能认出来,那是她的贴身侍女。
谢乘渊用帕子一点点擦拭着手,动作漫不经心,玉雕般的指骨根根分明,如西凉王宫内上好的象牙珠宝。
两年没打仗,他也两年没带兵,日日在京都中待久了,快要让人忘记谢乘渊是那个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
皇帝面色波澜不惊,缓缓道:“少年人血气上涌,七公主多担待些。”
这是将刚才慕容盈和宋昭昭那句少年心性还了回去。
西凉使团的特使大人李泰安忙出来道:“误会,都是误会。”
他拼命给慕容盈使眼色,这是在他国成都,要是真过火了,裴家即便杀了他们又如何?
慕容盈突然笑了,笑得肆意妄为,对谢乘渊的兴趣越发浓厚。
西凉民风开放,想得到什么靠自己的本事就行,她不过是让侍女去给他上了一杯催情的酒,谢乘渊就将人杀了,行事果断,干净利落,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男人。
她不仅没生气,笑容更甚,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风情万种。
沈钰清冷的杏眸微抬,不知何处拱起的暗火涌入,宋昭昭说得不错,这个女人真的碍眼得很。
她转过身,盈盈下拜,对着皇帝道:“陛下,既然是误会一场,七公主又与臣女一见如故,臣女愿意与七公主比试一番,听闻公主擅棋,不若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皇帝乐见其成,往年朝会也不过如此,各国心中有鬼,并非真的想来拜见,却不得不应付着。
比试其一是这些战败国为了宣扬近年国威,二是让各国人才扬名的好机会。
“七公主师从西凉棋王慕容风,沈家丫头,若是不能不用勉强,你已经是我燕北的人中之凤,不必选自己不擅长的。”
沈钰声音清凌凌的,如春日泉水,瞧着缓,触手下去冰凉一片,“我朝乃东道主,哪有欺负客人的道理,民女愿意承让一步。”
听到沈钰这么说,慕容盈差点想将她抓过来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