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惊马都做过了,偏巧那位不动如山。”
她目光沉沉地穿过窗柩:“罢了,我亲自来。”
沈钰出来的时候,夏荷立马唤醒沈瑶,“小姐,六小姐来了。”
女子衣着如旧,发髻整齐,手中还抱着一叠书。
夏荷话中说不尽的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小姐明日要考状元呢。”
沈瑶分明乐得听这话,开口却道:“不许胡言,姐姐功课勤奋,我该多学习才是。不过今日担心她一人外出,难免被京都的繁华迷了眼,若是出洋相便不好了。”
夏荷立刻恭维道:“小姐心慈,如此手足之情,还望六小姐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这都是我当妹妹该做的。”
回去路上,沈钰的一乘客马车莫名跑的极快。
沈瑶正疑惑,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激烈的马儿嘶鸣声。
她还未掀开帘子,就觉得有根尖锐之物抵住背部。
正想呼救,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先在耳边响起,“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想来是专程等我了。”
沈瑶花容失色,一个劲的摇头。
这世道是疯了不成?竟有人敢劫达官贵人的马车?!
“大侠,求您放过我,我是平阳侯府的千金,只要您不动我,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巧了。”那人轻笑一声,“我倒不想劫色,一心只求财。”
沈瑶悬起的心瞬间落回原地。
贞洁乃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只要能用钱摆平,她都可以接受。
谁知下一秒,身后人紧接道:“毕竟你长相丑陋,实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
赴约
用午饭时,圆桌上难得没出现那道聒噪的身影,耳根清净不少,沈钰也进的香了些。
席间,她做了做表面功夫,“今日怎么不见七妹?”
江文瑛眼底染了几分心疼,“瑶瑶昨日回城之时碰到了山匪,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沈钰随即关切问:“身体可有恙?”
“倒是没有。”江文瑛长叹一口气,似是有些为难地开口,“只是那山匪说她貌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时片刻有些缓不过来。”
沈钰贴心地给江文瑛夹了一著腊味合蒸,“身子无事便好,其余乃身外之物,母亲可劝七妹放宽心。”
沈廷点了点头,“钰儿说的不错,人生在世若一味执拗钻牛角尖,只会愈发痛苦。”
沈钰敛眸,“许是女儿心宽,从不愿在无用的事上费神。”
沈廷哈哈大笑,“这样甚好,果真和我年轻时一样的性子。”
气氛逐渐活络,江文瑛也从沈瑶的愁闷中脱离出来,看了一眼身旁坐的女儿,心底宽慰不少。
又有些感慨,瑶瑶从小养在她们膝下,也难改许多骨子里的纠结,倒是钰儿清朗豁达,身在山野境界却如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