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看把老爷给得意的,你们光看到萱儿厉害的时候了,萱儿厉害不厉害我可不管,我只要萱儿开开心心的,她一个小女孩儿,管这么多事,还被人说三到四的,多累的慌,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rdo;八夫人笑着跟八老爷念叨。
&ldo;那是自然,你多过去看看她就是了,今天要不是被三嫂拦下,我看萱儿就要接我们过去住了。我看三嫂今天跟萱儿说替两个侄儿的差事了,是免不了要被三哥训一顿的。&rdo;八老爷一副意味深长的道。八夫人也不说话,让八老爷这事后诸葛亮陶醉着。
再说苏萱回到家里,在路上走了一身的汗,立刻要水洗澡,换衣服,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贵妃榻上喘了几口气儿,茶儿在一旁捧着一封信,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候着。&ldo;茶儿,好丫头,爷就喜欢你这安静劲儿,要是你金奴姐姐早就催我了,拿过来把,让我看看。&rdo;
茶儿把这封信递到苏萱手中,苏萱撕开一看,没有别的事儿,白秀才汇报宝船的进度,现在已经有十来条宝船造好了,剩下的都是些琐琐碎碎的东西了,十条就等于差不多十万两银子,也不知道海上是什么行情,听说是有季风的,就是不知道这季风是上半年有还是下半年有,如是上半年的季风就好了,正好赶上下半年出海,一点都不耽误。
苏萱这里想着事情,做着美梦,让茶儿把冯默叫来,了解了解情况,一问之下大为失望,这下半年是不能下南洋的,只有入冬到来年的四五月份才可以去南洋,来年往回返,因为海上的动力只能靠风力,只能是顺风去,顺风回,否则就要等上一年,现在苏萱碰到的就是这个情况,只能等到入冬以后才可以。现在都六七月份了,准备货物时间是紧点儿,可也不能说来不及,只是船没有准备充分,这到了海上可都是玩命得事儿,一定要准备充分,不能拿人命开玩笑,那只有再等一年了。
这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工作了,那就准备准备去南洋的货物吧,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国外喜欢大齐的无外乎就是瓷器和丝绸,国人喜欢的是他们名贵的香料,和木材还有珍珠宝石之类的,想好了,苏萱就立刻给白秀才修书一封,让他准备东西。
苏萱这里忙忙碌碌,吴王那边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这银子能不能兑现。吴王从回王府开始,就找了三百人去西大街买米,苏大人也支援了几十人,苏萱也凑出十来个人来,这就有将近四百人的买米团队了。因为米价便宜,又有苏萱的几百人推波助澜,西大街的几家米铺的销量激增,每天的米是都要供不应求了。
掌柜的只好让自家的船队加紧运粮,钟鼓楼的米铺虽然也在买米,虽然价钱都一样,可就没有西大街的火了。这生意也是奇怪,越火就越火,越没人买就越没人买,加上钟鼓楼米铺的伙计若有若无的说几句西大街的米卖的好,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是不是米比他们的好之类的话,人们更是cháo水般的往西大街涌,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现在来钟鼓楼买米的,都是对苏萱怀着极其虔诚的心,抱着报恩的心态来买米的。
三百零六章取钱
才来钟鼓楼米铺来买米的,买完了米还磕几个头,所以说,来钟鼓楼米铺买米的那都是给苏萱立了长生牌位的,对她又狂热的宗教般信仰的人,除了这样的,都去西大街买米了。
生意的惨淡,让苏萱笑口常开,前门大街卖米的火爆,让苏萱如同偷吃了鸡的小狐狸一般高兴,每天听听粮行的汇报,心里计算这事情。这让家里的都有一种隐隐的期待,期待苏萱下一次出手的时间,出手的方式,尤其是冯默和阿宝特别盼望着苏萱的坏水儿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从苏大人那边回来,这天都下起雨来,天上乌沉沉的,就像上面憋了一盆儿的水,哗哗的往下倒,雨下的和瓢泼一样,真正的瓢泼大雨,人站在雨中都闯不过气来。屋檐上挂着一层密密的水帘子,天上无雷无电的,只是闷头下雨,从傍晚时分开始下,一直下到第二天造成起床还没有停的意思。
苏萱看着这无边无沿儿的雨,心里很是无奈,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如果没有吴王的事情,自己的心都要飞扬起来,这时候出去逛逛购购物什么的,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只好在家里煮茶,品茶,看书,写字,日子过的也很惬意。
这瓢泼的大雨直直的下了三天四夜才给停了,苏萱这是个宅子搭理的好,地势也高,家里没什么积水,可是后宅的凌波湖就盆满钵满的,都溢出来了,湖边的小路也都满了水,凌波桥也自由栏杆露出来,桥面什么的都没在了湖里。这湖的面积比原来扩大了许多,这后宅和前院都只能划船来去,让家里的丫头们都新鲜了一把。
府里这样。府外就没这么幸运的了,十家有七八家都进了水,漏了雨。十之四五的人家或多或少的塌了屋子或者围墙,百姓之间没漏雨的那几乎就没有。到处都能看到墙倒屋塌的现象,苏萱听了冯默和阿宝看到的这几天的京城之怪现象,笑了笑,没当回事。
苏萱这里优哉游哉,蜀王府里蜀王都开吐血了,看着每天售出的米翻着跟头的往上走,这卖出的那是米呀。都是自己白花花的银子,而且怎么算也不对,不应该这么大的量,如果京城百姓贪图便宜多买些是有的,可这都连着四五天了,这米卖出的都快供应一个万把人的军队了,可是这几天买米的有增无减,这情况不对,街上现在流传这前门大街的米,比江南的米都还便宜。这是什么屁话,为什么只说前门大街的米铺便宜,现在城里的米,那家的不都是这个价钱。为什么单单说前门大街的米铺便宜,这不是明摆着冲自己来的。
干这事的除了苏萱这个死丫头,就没有别人,萱儿你给我等着,等本王得了势,看本王怎么收拾你,本王一定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让你……让你在本王面前跟猫似的,苏萱你个死丫头,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你天生就是来克本王来的吗?蜀王在书房坐着咬牙切齿,下面的幕僚一筹莫展,他们的本意是便宜点买米,让苏萱也没得赚,然后呢他们手里也就有流动资金,何家剩下的生意也就盘活过来了,只要何家别的生意在,粮行里陪得这些算什么呀。
可是苏萱并没有让他的如意算盘如意,现在得加紧买米,不光卖米的银子用不到别的地方,还要接着往里面搭银子,现在就剩下两条路了,要么死扛,要么放弃粮行,可是那条路都不好选。选择了死扛,那就是死的早晚的事儿,而且是给人白干活儿,选择放弃粮行,何家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别人猪圈里的肥猪,养得肥肥的年底杀了好过年,这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左右都是个死。
蜀王血红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坐在上头,今天他的决定就是要改变以后的命运的,这些日子蜀王是吃不下睡不着,如果不是还要出门,这人已经都形销骨立了,原来温润如玉的一代贤王,居然瘦的都快脱型了。低下的幕僚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气,大形势大家都看的懂,皇上现在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大家能感觉到,老皇帝的心事向着吴王这边的,就看看吴王有没有本事收拾住蜀王,如果有,这皇位就是吴王的了,否者就算皇上有这心也是不能这么做的,这样只能吧江山社稷推到危险的风暴之中。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只是蜀王有些着急,想让老皇帝立刻表态,马上立储,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虽然这么做有逼宫的嫌疑,可是无能为力的老皇帝,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也只能立储为蜀王。
刘家虽然有几十万大军但是无非就是为了刘家的家族利益,并不是为了什么大齐魏家的利益,何家早就私下里和刘家接触过了,如果蜀王坐了天下,作为交换就封刘家的女儿为皇后,这是一个家族的最高利益了,先不管何家甘不甘心,刘家的女儿坐得稳坐不稳皇后的位置,这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谁家都觉得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这个以后再说都可以,关键是蜀王能成为储君,能坐了宝座。
如果不是苏萱的横空出世,这一切都会按照蜀王的预想来完成,前些日子老皇帝和吴王说的话,虽然是猜测,可是那就是裸的事实。苏萱的出现打乱了蜀王的部署,让老皇帝看到了收拾何家的希望,让吴王的形势一下大涨,苏萱真是吴王的福星,蜀王的克星。
蜀王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定,放弃粮行的生意,可是不放又能怎么样呢,&ldo;现在还没到这时候呢,不是才四五天吗,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做决定,我们再等等吧。&rdo;蜀王下不了决心,大家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蜀王说等等,那就等等吧,谁要是还有一线希望的时候都不愿意放弃。于是大家就这么给散了。
这场大雨没在苏萱,蜀王等人的心里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不等于没在别人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象。老皇帝这几天就坐立不安,这么大的雨这么多年也少见,看来今年的水患是不会少了。只是不知道这水患会达到什么程度。这老天爷就不能看着自己歇歇,去年的地动没怎么样。难道今年的水患是躲不过去了?地动是上天给自己的示警不成,老皇帝越想越坐不住,立刻召集内阁开会,内阁大臣还有六部尚书都陆陆续续来到养心殿。
老皇帝看着大家都来了,道:&ldo;你们这几天可收到了南边的消息?&rdo;在场的人都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老皇帝的消息指的是什么,一时都没有贸贸然的开口。老皇帝看着大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御笔,道:&ldo;这几天大雨瓢泼,阴雨连绵,各位爱卿家里可多还好?有没有出现墙倒屋塌的?高为庸,据朕所知,你家的宅院可是老宅子了,这几天可漏雨了?&rdo;
&ldo;臣,臣的宅子是有些破旧,这几日确实为修补房子的事儿,很是头疼。&rdo;高为庸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
&ldo;还有谁家的屋子漏雨了?&rdo;老皇帝接着问。&ldo;臣家有屋子漏雨了。臣的家中也漏雨了……&rdo;屋里十来个人,有五六个的都漏雨了。老皇帝看了看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卫英道:&ldo;卫英,你家可漏雨了?&rdo;
&ldo;啊!哦,回皇上的话。臣家中没有漏雨,也没有屋子和院墙坍塌,真是万幸。&rdo;卫英好像在走神儿,被老皇帝一叫,吓了一跳回过神儿来。
&ldo;看来卫爱卿的工部尚书不是白当的,房屋修的就是结实,众卿家的房子漏了,墙塌了,这都是小事儿,朕叫你们来,是想说,朕担心大齐的河岸提防也像众卿家的房子和院墙一样,那可就麻烦大了!&rdo;老皇帝说完,就盯着大家不说话了。
众人都明白过来,老皇帝叫大家来的意思了,是担心今年有大的水患,让大家来商量对策来了。可是这河岸提防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修好的,这工部是年年拨款,拨巨款维修河岸提防,运河维护清淤也都没怠慢过,想到这里大家都看着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