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
药童跌跌撞撞跑来,在门槛处摔了一跤又连滚带爬的继续往这边跑。
连续十几天沉寂得可怕,就连死人都默不作声的拉出去,几个老头被这声大嗓门吓得一个激灵,没好气道:“喊什么喊什么!你叫魂呢?”
“是。。。。。。是。。。。。。”
药童跑的急,此刻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伸出手捂着肚子,说几个字就要喘一喘。
“是什么?”
“是。。。。。。有人。。。有人”
“有人怎么了?”
“你倒是快说啊!”
几个人的心被提了起来,仿佛被提到了高高的悬崖上,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可是又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些期待。
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药童终于喘过了气,一张脸憋得通红,末了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有人好了!”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风都静止了,没有一点声音。
几人像是被定格一般,连眼珠都不会转动。
一刻钟后,余郎中艰涩的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怕我没听清。”
他死死压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双眼盯着药童,仿佛饿极了的孤狼,如果他不能给他满意的回答,他就会扑上去把他撕碎。
药童对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实在顶不住想要将目光投向别的地方,紧接着他就看到一群风烛残年的老头个个穷凶极恶,那眼神比余郎中还要狠。
“是,真是有人好了。”
“不仅没有继续溃烂,甚至脸上身上烂掉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体温也正常了,看起来气色也很好。”
几个老头一听个个跑起来不要命,竟然比余郎中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还要健步如飞,等到了病房,不需要药童指认,几个人呼啦啦的就将连月围成了一圈。
老郎中一个个激动得忘记避嫌,抓起连月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捞,甚至还有人因为抢不到手臂无法诊脉而恼羞成怒相互打起来。
“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从容和缓,柔和有力,节律一致,沉取不绝。。。。。。”,郎中越把越惊喜,一双眼睛眉飞色舞,连带着胡子都快飞到天上去。
“好脉相,好脉相啊!”
老郎中激动得手舞足蹈,很快便被另一个性急的郎中扯到一旁挤了他的位置站过去,枯瘦的手抓住连月的手腕不放。
青儿在旁边看到连月手腕上已经被掐出了白印她却忍着不出声,连忙上前将郎中拉到一旁:“你轻点,都掐出印子了。”
郎中心情好,笑眯眯的,听话松了手,伸出两指轻轻搭在连月的脉搏上。
几人轮流诊了脉,激动得在屋里团团转,更是不顾脸面嗷嗷的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大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明白这句话的感受了。
在弹尽粮绝,几乎算是等死一般的情况下,在城墙骨灰洒了半米高的情况下,这座城,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春天。
几人像是看稀世珍宝一样看着连月,她脸上的溃烂已经结痂,甚至在松动的结痂的下面已经新生出了淡粉色的嫩肉。
脉搏强劲有力,气色红润健康。
“快!”
“快看一下其他人是否有起色!”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