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邢:“好,都依你。”祁陌低着头:“我想下来。”天邢将他抱下来,祁陌道:“我想回一趟酒楼,谢蕴与芸娘的婚礼就在明日,刚好我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好,我派人跟着你去。”祁陌摇头;“不用,我会小心地,枉死城是城主的地盘,不用担心。”天邢也不勉强:“那我陪你去。”“不用不用。”可不能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去,他回去还有别的事要做。天邢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哑然失笑,怎么这么可爱。“那你自己回去,明晚我去接你。”“嗯。”祁陌走的很慢,吹着阴间的风好让自己冷静一些,实在是没想到事情进展的那么顺利,天邢喜欢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怎么会这么巧呢,自己生前所受的苦好像都用来换取与天邢的相遇了。而且怎么就说到成婚的事了呢,会不会太快啊。这几日酒楼停业,谢蕴早就请了一个新的掌柜,所以祁陌不用再管账,腰身一变成了另一个东家,倒是轻松了不少,回到后院找到正在喝茶的谢蕴。谢蕴差点被吓死:“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儿声音?!别仗着你现在那么厉害就吓我。”祁陌:“先别激动,给你说个事儿,我成功了。”“什么成功了?”谢蕴看了他一眼,突然僵住:“追到手了?!”祁陌笑着点点头,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嗯!”谢蕴拍着他的肩膀:“可以啊!牛!那你回来干什么,现在不应该两人在一块风花雪月吗?”祁陌:“这不明天就是你和芸娘的婚礼吗,我回来帮忙,另外,也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谢蕴看他支支吾吾的,又一副不好开口的模样:“你存在我这的钱也有很多了,办个婚礼绰绰有余,我去给你拿。”“不是。”祁陌拦住他:“就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个,就是……男子之间,嗯……”“懂了,哥懂了。”谢蕴伸出手,一脸的笑意:“哥明白,马上安排。”祁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件事除了找谢蕴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很快,谢蕴就拿了几本画本子来:“随便看,有不懂的就问我。”祁陌哪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谢蕴的面前打开看:“我,我先回房。”刚转身又停了下来:“不是,你怎么有这种画本子?”谢蕴:“嗐,这不是好奇嘛,就了解了解,正好给你用,不用客气。”祁陌逃也似的飞回房间,关紧门窗,缩进被子里看了起来。每一个画本子都是不用的风格,图片下还有注解,实在是详细过头了,祁陌觉得自己几乎要烧起来。现在,你要休了我吗?天邢虽没在他身边,但对祁陌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甚至能从他心里断断续续的话语想象到他此刻看到的是什么画面和姿势。不错,以后可以试试。转眼第二日,谢蕴只请了城主君策和这些年他结实的一些好友,天邢本不会来这里,但实在是想念祁陌想念得紧。后院里被布置的很是喜庆,院中那棵桃花树上挂满了谢蕴亲手写了寄语的红绸缎,微风拂过,满目鲜红,与翠绿的枝叶相得映彰。那是他专门为芸娘准备的。只三张酒桌,祁陌自己单独坐在中间那张,那是谢蕴给他们留的。谢蕴穿着大红的喜袍,脸上是娶得心爱之人的胜利笑容,红绸另一端被新娘握在手里,她盖着盖头,看不清脸,但想必今天是美极了的。上次坐在一起吃饭还没发觉,今日才发现,芸娘居然与谢蕴差不多高,而且身材可以用挺拔来形容。也许是因为常年劳作的原因吧。君策和天邢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座,天邢将祁陌放在桌上的手握住,祁陌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君策还在一旁看着。天邢握得更紧,祁陌心里都在冒粉红泡泡,小声道:“你怎么来啦。”天邢在他耳边道:“想你了,正好看看,提前熟悉一下。”祁陌红透了耳尖,不再看他,不然自己恐怕会忍不住扑上去亲倒他。“送新人入洞房——”谢蕴一把将芸娘横抱起来:“诸位先吃着喝着,我去去就来,今日定要好好的喝一杯。”“好!”大家拍手叫好,人虽然不多,却胜在真心。直到深夜,祁陌已经醉的无法坐直,靠在天邢的怀里,嘴里还在念着:“喝!喝……”天邢把他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你已经醉了,回去休息吧。”祁陌挣扎着:“我没醉。”其他宾客都去闹洞房了,君策拿起一坛酒飞到树上躺下:“还是美酒伴我更得我意啊。”天邢:“好大一股酸味儿。”“嘁!”君策擦了下嘴,一只手伸到后脑勺枕着:“本公子这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嘴硬。”下一秒,一坛酒就直冲天邢的脑袋而来,天邢抱着祁陌消失在原地,酒坛也稳稳地落到地面,滴酒未散。“哼,你这不是还没吃到吗,还意思说我,打了上万年的光棍,居然舍得把美人放到身边干看着。”天邢看向他:“十日后我与他大婚,你来观礼。”“什么?!”君策险些从树上掉下来,瞬间来到天邢面前:“你,要成婚??”天邢嫌弃的将他的手指拿开:“小点声,别吵着祁陌。”他已经在天邢的怀里睡着了,君策:“好好好,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忍,原来是我想多了,真够快的啊。十日后,日子还算不错。”天邢:“十日已是极限,我想快点让他与我同在一张婚书上,再也等不了。到时只有你和父亲,谢蕴和他夫人,陌陌说不想太隆重。”谢蕴抱着手啧啧两声:“这就陌陌陌陌的开始叫了,当初是谁连收他为徒都不想,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确定你不是闹着玩儿?”天邢:“我什么时候闹着玩过?”谢蕴:“行吧,十日后本城主自有大礼奉上。我就先回去了,美妾怕是等急了。”天邢:“你也赶紧正经找个喜欢的人,别整天这副鬼样子。”谢蕴加快脚步:“真是见了鬼了,自己成家还要逼别人从良,好大的官威。”天邢眉头一跳,一股道力将君策打了个踉跄,君策化为一道光飞走。天邢脑子里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靠!你和祁陌要是吵架,我一定劝他休了你!”祁陌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收紧,颈侧传来祁陌的温度,浅浅的呼吸带着一点酒气,他低声道:“我不会和陌陌吵架的,你没这机会。”他没回东岳宫,反正有自己陪着,干脆让他在这边多待一天。宾客已经回了家,酒楼里重归安静。天邢侧躺在床上将祁陌拥在怀里,不时地亲亲他的额头和嘴唇,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你,你怎么是男的?!你骗我!”是谢蕴的声音。“我不曾骗你,我一直都是男子。”谢蕴声音拔高:“那你怎么没跟我说你是男的?”“你没问,我以为你知道的。”芸娘的声音有些受伤。原来不是存心欺骗,谢蕴心里稍微好受了点,抱着脑袋来回踱步:“不是不是,你怎么会是男的呢?”刚才两人喝了合卺酒,吻得动情的时候酒都惊醒了。芸娘沉声道:“你难道没发现我没胸,有喉结,与你一样高大吗?”谢蕴:“我以为,我以为你只是比较平坦,长得高是营养比较好,我又不在乎这个,不是!这不是重点,你的喉结呢?我怎么没看到?”芸娘微微仰头,烛光下谢蕴终于看清了,不是他没有,而是他的喉结太过小巧,自己又顾忌着礼仪,从未仔细往那处看过,更没有其他的逾矩行为,所以一直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