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再见面具
我探头进去,里面空无一人。不放心又试探性的朝里面喊了声有人吗?这一声纯属安慰自己,见没有反应我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继续往前走能够看见了两旁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干涸枯竭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式的建筑。围墙屋脊建造的吉兽,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我从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令人惊叹不已。
瞬间我觉得自己穿越了。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已经破旧不堪。走过插屏是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七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鸟笼子,如今却已空无一物。
大院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枯萎花藤,可以想象当初这里繁华之时竹竿架上稠密的绿叶衬着各色的花朵,娇嫩鲜艳,远远望去定像一匹绚丽的彩缎美丽极了。
穿过庭院,是一道不长的石阶,正房就坐落在石阶尽头,有个十几米远。微风拂过,传来“丁丁冬冬“声响,放眼望去原来是飞檐上挂着铜铃,声声入耳诡异至极。
还好我大学时学得是土木,对古代建筑略知一二,知道前方便是堂屋了。堂屋作用相当于现在人的客厅,待客吃饭什么的都在这里进行。进入堂屋,只见一幅画挂在门口正对面。画上是一位老人,他坐在石头上手持一根竹子正在钓鱼,可是鱼线没入的地方却用一汪浓黑的笔墨替代,想必老人不是在河流湖泊中垂钓。
老人鹤发童颜,胸前的银须和袍子随风抖动在画者精妙的工笔下显得微妙为巧栩栩如生。老人身后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魁梧男人,须髯如戟,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他赤膊上身盘腿而坐眼睛盯着水面,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古时候的人家族观念很强,稍有能力的人家都会把祖上地位显赫的先祖画像挂在堂屋用以祭拜。我看着画中老者道骨仙风,想必也是历史上封王拜相功勋卓著的大人物不由肃然起敬,情不自禁地拜了三拜。
画像两边是副对联,因为是繁体书写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读出来。谁知刚读完顿时觉得后背发凉,这幅对联的内容透着不详一种怪异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舒服。
谁也没有想到在一副道骨仙风的画像旁边竟然贴着这样一副古怪的对联。上联:真真真真,真的离谱。下联:假假假假,假的稀奇。横批:真真假假,世道如何。
一般人家贴对联都是取意吉祥如意富贵平安之类的,祖宗画像旁边的对联多是取意家族兴旺,子孙满堂,也有歌颂祖宗丰功伟绩的。至于我眼前看到的这幅,它是要表达什么呢?真的像假的,假的似真的,大真大假傻傻分不清楚?
这副对联挂在别处没有什么,挂在这里就显得极为古怪。看这院落这家子非富即贵在本地也是名门望族。越是这样这样的家族越讲究,古时候的人宗族观念特别强,八十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只要跟你一个姓,你升官发财后人家来投靠你,你只能接纳人家而且全家人都认为应该这样,你要是因为这个人只是自己小时候听长辈闲聊时谈起的以后再无听说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亲戚而把他赶走,全家族的人都会觉得你不是东西数典忘祖。
另一个表现是修建祠堂供奉列祖列宗,遇到苦难了去祭拜一下磕几个头,求求祖宗保佑之类的。明白了这些再看画像旁边的对联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大家子是干什么的?
我四处看看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转身离开堂屋。堂屋后有十几间房子,其中一间引起了我的注意。无他,只因这房子门上同样用白纸贴着“喜”字。我心想,难道是这房里的主人结婚吗?可是为什么原本大红喜庆的“喜”字辈换成惨兮兮的白色?
此外谁家结婚不是张灯结彩,尽情布置庭院。从我进来到现在这么大的庭院只有那间房子贴着喜。难道新郎官只是这家的下人之类。不过貌似古代大户人家的下人也有自己的房产,新人成亲也都是在自己家不会在老爷家办的。历史民俗之类的我不是很懂也搞不明白,我现在就是看着那白色“喜”字发瘆。是个人都知道白色是办丧事时用的,结婚时用白色实在太诡异。
我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推门进去。
房间很大,用各种屏风围着,我环顾四周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书柜里放满了各色书籍。我朝里走去,看到一面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缝绣的帐幔,这应该是狩猎图。只见帐幔上绣着一群人手持长矛围着一条黑色大蛇,大蛇昂着头颅,吐着信子足有十几人之高,奇怪的是大蛇的脸上带着同样带着面具。
我冷不丁地打了冷颤,从却元明身上长出来的死人蛊头颅带着半块面具,和猫脸老太太在一起的取我性命的小孩儿带着面具,如今在这幅画上又看到了带着面具的大蛇。
面具这到底意为着什么?
我想不明白继续看幔帐,人群前面站着一个人身穿铠甲,手持利剑正在和大蛇对峙,这人想必就是这群人的领头人了。帐幔上绣得都是这个人带着一群人和各种怪物战斗的画面。只是其中有副图看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身披铠甲的领导双手抓着剑柄,宝剑已经没入一个很像镜子的东西,而镜子里出现的却只是一团黑色。
这绣工真是为妙为俏,我要是把帐幔拿出去卖这得值多少钱啊?从此以后我还上得什么班,写得什么字,直接发家从我开始,幸福千万年啊!
帐幔下是一张木床,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绸罩单的边缘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仔细看是一张纸。我慢慢将绸罩单掀开看到一张画。
画有两人多宽,一人多高。我走到床尾端详起这幅画来,看着看着后背开始直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