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的看了一眼齐彧,可很快的,这一丝愧疚,立即烟消云散,变得坚定起来。
“因为小生从小家境清贫,父亲早年去世,不过即便如此,母亲依旧供养小生读过几年书,直到母亲眼睛受创,不能视物,我才抗下了家里的重担,去衙门当了一个衙役。”
“每每想起母亲日日夜夜熬着油灯为我添置衣裳,不论天再冷,都送我出门画面,我都心情沉重到不能呼吸。”
“所以我怀着这种沉重的心情,写下了这一首《游子吟》。”
齐彧平静的看着宋云涛,眼神非常平淡。
他不介意宋云涛抄诗,因为这不是他的诗,这是陆游的。
就连自己都是抄的,何必八十步笑五十步呢?
他倒是想看看,宋云涛能做到什么地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
宋云涛在念诗,周围的学子都是轻轻点头,然后想到自己家中的老母。
其中就属宁铉感触最深,以为他是赘婿。
只有受尽白眼,品尝过冷暖,才知道家人的可贵。
他也挺后悔入赘的!
念及此,他眼角流下了泪水,悔恨有之,愧疚亦有之。
宋云涛念完了,不少学子都想到了家中老母,低着头,气氛沉闷。
这无疑是一首绝世的好诗,因为它能够引起共鸣。
半晌,宁铉站起来,对着宋云涛揖手行礼,而且还是弟子礼。
“今日听宋兄一诗,胜读百卷书,宁某拜服!”
宋云涛急忙行礼,也学着文绉绉的,说道:“宁兄言重了!”
周围的其他学子,也纷纷站起来,对宋云涛行礼。
这诗一出,他们便再无作诗的心情了。
《游子吟》一出,便能碾压他们,甚至这诗,有可能流芳百世。
宋云涛瞥了一眼齐彧,见齐彧没有什么动作,松了口气的同时,有些失望,然后庆幸。
他不知道,如果齐彧走出来,说这诗是他作的,自己该如何。
常廉也有些失望于齐彧的反应,现在宋云涛所享受的荣耀、名誉应该都是你的啊!
因为那诗,是你作的,你就不甘心吗?
而且剽窃你诗的,还是你的朋友,你难道不愤怒吗?
可事实上,齐彧真的不愤怒,因为这诗,他也是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