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面住着一个人,随时都可以想起他的脸孔他的气息。有好几次,她都偷偷躲在暗处,只为了看到从眼前经过的夫君,看着他挺拔的身姿、伟岸的背影,都是一种安慰,他有这么壮士断腕的决心,她就更应该支持他,义无反顾。思念是很折磨身心,可她痛并快乐着,因为曙光越来越近了。
好在他们可以暗中书信来往,寄托彼此的思念与深情。
白天,倾城绣花、逛御花园、研制解毒药丸,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就看看书,练练剑,日子倒也过得波澜不惊,只是少了夫君的陪伴,总觉得少了心间最重要的东西。
金御麒就惨些,为了与母后的约定,硬憋着不能见到自己的爱人,还要与候妃周旋,强颜欢笑。若不是考虑到后果,他早就拍案走人了,哪还会像个花楼姑娘似的卖笑。无论她们如何卖弄自己,他都不会动心,心里想到的只有倾城,唯有倾城,才值得他动心,值得他付出一切。
呈恩殿扳着手指头,终于挨过了二十九天,今日已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一想到可以再次拥她入怀,金御麒的心情别提有多畅快,皇后的意思,让他夜宿呈恩殿,他嘴上答应得痛苦,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
申时,金御麒勉为其难,去了唐云香那里,她以为太子不会这么早驾临,妆才化了一半,他一到,好一阵手忙脚乱。
“你平日都化妆这么久吗?”金御麒看着她脸上的妆容,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
唐云香整理着自认完美的妆容,将丫环遣了下去,走到他身边,说道:“得知太子殿下要夜宿呈恩殿,云香不胜欢喜,这妆自然就花了些功夫,殿下觉得如何?奴婢美吗?”
金御麒敷衍着:“嗯,还行。”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倾城的素面朝天或者淡妆相宜,见到这种浓妆,本能得排斥着。
唐云香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殿下喜欢就好,殿下,时辰尚早,不如让奴婢弹琴给你听,如何?”
“也好。”金御麒顺手取过桌上的茶杯,闻了闻,问道:“你这屋子里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也不是茶水里的气味。”
唐云香早已命人悄悄点上了如妃送的忘情香,听闻太子如此说,她心中不由欢喜,这就说明熏香起作用了,她故意说道:“奴婢这里的香很普通的,许是今日太子心情好吧。”
金御麒难得在她面前露出微笑,那笑容,如云开雾散:“嗯,今日本王的确心情大好。”因为他马上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可人儿了。
唐云香以为这笑是送给自己的,冲太子抛了个媚眼,坐到了筝前:“殿下想听什么曲子?奴婢什么都会弹奏!”
“真的吗?那就来首《小桥流水》吧。”金御麒随口说道,这首曲子,他听倾城弹奏时,那是何等的美妙佳音。
唐云香也不含糊,伸手就来,只是,琴技并不像她说的这般了得,顶多只是尚佳,因为紧张,她还弹错了一个小节。
金御麒边听边喝茶,却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燥热,浑身力气无处发泄,印堂处隐隐作痛,一时不知发生何事。
唐云香继续沉静在琴音中,一曲终了,她意犹未尽:“殿下,奴婢弹得如何?”
金御麒说道:“你这茶里放了什么?为何我会身子沉重,想要、想要!”他欲言又止,体内**蠢蠢欲动。
“殿下,您怎么了?”唐云香见他压抑自己的情绪,就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额头,有些凉,她又将温软的身子靠近他的身体:“是不是累了?不如让奴婢服侍您歇着吧?”
金御麒拉下唐云香的手亲吻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倾城的身影,恍惚间,他一把抱住了她,以为自己抱的就是倾城:“我想要?”他猛然抱起了唐云香。
唐云香一个惊呼,双手紧紧搂住太子的身躯,柔声呼道:“殿下,您不要急嘛,漫漫长夜,就让奴婢带给您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