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晓伟突然转过头不再盯着他看,郝好终於呼出一口大气。这个人的眼光怎么这么严厉!看得他后背直冒鸡皮疙瘩。
端着小锅,试探性的走近床前,移过一张椅子,把盛着稀粥的小锅放到椅子上。张开口:「……你,吃……」说完后,赶紧闭上嘴,去看对方的反应。
瞟了一眼椅子上的小锅稀粥,赵晓伟没好气地说:「喂!我衣服呢?手机呢?还有我的钱包呢?你拿哪儿去了?把它拿来还我!我要叫人来接我。救命钱我会付给你。……,你傻愣着干啥?还不快拿过来!你想吞掉是不是?!」
郝好惊呆了……
发愣二十秒后,在赵晓伟可怕的目光下,郝好清醒过来。连忙跑到浴室中抱来了洗衣篮,呈给他看。──衣服水淋淋的,看来是刚洗完。
大皱眉头,不慡地说道:「衣服洗了,那手机呢?」得赶紧打电话让手下的小弟来接,这寒窑老子我是不想再待了。
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没有。
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怎么会没有?我明明放在外衣口袋里的。那钱包呢?」
再次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手机和钱包在什么地方。救他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地下有没有掉东西。给他把衣服用手洗掉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类似这样的东西。衣服口袋中空空的。
这农二哥,该不会见财起意,私吞了吧?赵晓伟这样想到。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喂,同志!钱包我也不让你给我拿出来了,但我的手机麻烦你还给我好不好?如果你嫌钱包中的现金不够的话,我可以打电话让人再送些来,毕竟你救了我一条命。」
真的没有啊!郝好越急就越说不出话来,张开口:「俺……俺……」
被郝好的「俺……俺」俺的头大,「你不要向我解释什么了!你把我带回家,又不叫警察,也不把我送医院。不就是图能从我这儿扣点什么吗?看你也不像富裕的样子……」见鬼的,这年头竟然还有人用手洗衣服!他就穷到连洗衣机都买不起吗?
是你拉着我的衣服说不要叫警察的,我见你衣服都沾了血才帮你洗掉的,我真的没有看到你的钱包和手机。郝好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救错人了。
看看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洗完的衣服也得晾出去,就这么放着也不是办法。自己早餐也还没吃,……早餐就不吃了吧。时间实在来不及了。
咽了口口水,努力的发音道:「俺……要…去…上班。晚…上…回…来。」等我回来后,再向你解释手机和钱包的事。
说完,端起地上的洗衣篮,去阳台晒衣服了。
赵晓伟看见郝好从阳台回来在椅子上又放了保温瓶和茶杯,然后转身离去,继而听见他带上门出去上班的声音,不由愕然。这老小子竟然就这样逃走了?什么也不交代清楚的?把我一个重病号就丢在这样的寒窑里?这……这,这个混蛋!赵晓伟怒!
气了半天,他决定自力更生。试着坐起身,好像没什么大问题。看来那一刀应该插得不是很深才对。自己会昏倒,大概是因为跑动中,流血过多的原因吧,加上天又冷。转头看了看,记得刚才似乎有看见电话机的影子。──呼,还好。这老小子总算没有原始到靠飞鸽传书和人联系。
裹着棉被,艰难的挪下床,赵晓伟第一百零八次的诅咒起那个捅他一刀的小瘪三。这次回去,一定要抓住那个不长眼的家夥,切他个三十六七八刀、割掉他的鼻子挖掉他的眼睛、生剥他的皮敲碎他的骨……
在无尽的血腥策划中,赵晓伟抓起了电话……
「喂什么喂!是你老子我!小王在吗?喊他来接电话!」
「啊,是我。你马上过来。(随便打开郝好的书桌抽屉,翻了翻,找到对方的什么证件,照着上面念出地址──反正错了,可以让小王再重找一次。)记得带上衣服过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给我带一套过来。问什么问!你小子找扁是不是?顺便通知家庭医生让他在事务所等我!快点!」
折腾了一会儿,开始感到口渴腹饥。
重新坐回到床上。瞟了一眼放在椅子上的热水和小锅稀饭,不太热心的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咕嘟咕嘟灌了两杯。水喝了,不但没有饱腹,反而好像更饿了。
碰碰已经有点凉的稀饭锅,赵晓伟不得劲的抓起锅中的小勺,舀了一勺往口中送去。──希望不要毒死人才好。
吃了一勺,又舀了一勺。第二勺咽下肚,赶紧又去舀第三勺。接着便是第四勺、第五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