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宋弋声线冷淡。邓公公一愣,随即连连道:“奴才遵命,奴才遵命。”瞧见那香炉灭掉,宋弋这才抬脚往床榻前走去,但刚走至床前,他的黑眸便冷了下来。他本就算不得温和,现下眉眼一压,身上的气势便就更冷冽了,整个寝殿都似被冰封一般。只见那床榻之上隆起了一团,分明是个人形模样。“这是什么!”宋弋目光冰冷,语气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邓公公见他神色冷厉,浑身便是一颤,直接就跪了下来。他一边磕头,一边连声道:“是是是,是奴才们瞧三皇子操劳国事,故而才抬来为您解闷的……”宋弋走至邓公公面前,抬脚狠狠踹上他肩膀,邓公公跌坐至地上。他捂着肩膀,语气变得惊慌:“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三皇子,不怪邓公公,是妾身自作主张的……”那床上的女子也爬了起来,仅穿了件亵衣便跪到地上。她原是太子那边的侍妾,太子下狱后便被赶去了洗衣皖中洗衣服,下午邓公公便带着人来,将她接来了三皇子殿中。那洗衣皖中的日子太苦了,她不想那么苦的活着,哪怕是做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呢……宋弋未瞧跪在地上的女子,他丢下一句:“将人送走,再将床重新换过,若再有此事,便小心你的脑袋!”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他又回了处理公事的大殿,殿内倒是有个供他休息的贵妃榻,并不算小。许是折腾一番的原因,宋弋在贵妃榻躺下后,几乎是立刻便睡了过去。并且他还做梦了……梦中。他还在那大船上。他的眼睛依旧蒙着黑布。他的心跳依旧是很快。耳边,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狗剩你倒是快些啊!”听着这无比熟悉,又无比思念的声音,宋弋的心跳变得越发快了……这是在梦中?宋弋抬起手,他按照记忆的方向触去。滑腻一片……他确定,这是在梦里!宋弋意识到,自己心底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这几日所累积的思念几乎是按耐不住。他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了……他微颤着手,将眼上的黑布给拿了下来。入眼白晃晃一片。他仅是瞧了一眼,便狼狈将视线移开。白而刺眼……姜知离满脸的惊讶,她没想到梦中的宋弋竟是这般大胆!多多‘嘿嘿’一笑:{友情提示,在梦中的宋弋,根本不会发现知知姐姐是有意识的哦,不管是做什么,宋弋在醒来时,只会觉得那是他自己的想法。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姜知离在心底轻笑一声,抬手去拉宋弋的胳膊。她现下寸缕未着,男人吓得连连后退。“狗剩,你不是要给本小姐换衣服吗?怎地反悔了?”她冷着眉,步步紧逼。宋弋低着头,一步步后退,直至抵住了墙角,退无可退!他鼻尖都渗出了冷汗,上半身更是一滴滴流着汗水,紧张至极。“大小姐,我没有……”宋弋的声线有些发虚,还有些发紧。思念是解了,但更为难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姜知离幽幽道:“那你为何不敢瞧我?眼上的布条分明是你自己拿下的。”宋弋的薄唇紧紧抿着,最终他将眼眸抬了起来……随即他整张脸都红了,那武器又来了。姜知离这次未调侃宋弋,她只轻笑一声,。宋弋呼吸急促,整个人犹如升天。他颤抖着手,把自己的思念搂入怀中,做了他想却不敢做的所有事!女子娇声啼,郎君心尖颤。春梦……了无痕。翌日一早,天还未亮时,宋弋便睁了眼。那骤跳的心脏还未平息,昨夜的梦境,实在真实……片刻后,宋弋起身换上殿内备用衣物,便拿着裤子出了殿。守在殿外昏昏欲睡的小太监,见宋弋竟走了出来,他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跪了下来。“三皇子!”宋弋瞧也未瞧,他快步朝寝殿走去,手中捏着的亵裤似在发着烫,提醒着他昨夜之梦,有多么的荒唐……回到寝殿,他命人打了清水。昨夜梦中之事,在他脑海不断辗转,那原本压在心底的思念,此时也溢了出来。他想见她……守在殿门口的邓公公,是一脸的焦急与慌张。方才三皇子回殿,他原想为昨夜擅作主张一事好好认错,但对方的面色阴沉至极,理也未理便回了殿中,也不让他进殿伺候。难不成三皇子是想将他换掉!邓公公心底是无比的悔恨,恨不得给昨日的自己一巴掌,怎地这般多事,惹了三皇子不开心。瞧着紧闭的殿门,邓公公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伺候三皇子是顶好的差事,他可万不能丢了!推门而入的邓公公,正好与洗亵裤的宋弋对上眼。宋弋:“……”邓公公脸上堆起笑意,连连道:“三皇子,洗裤子这等事儿,怎能让您亲自屈尊,让奴才来洗吧!”说着,他便伸出手,想要将宋弋手中的裤子接过……骄纵贵女的马奴皇帝25说着,他便伸出手,想将宋弋手中的裤子接过……宋弋的面色黑如墨,一脚便将邓公公踹倒。他瞪着不知死活的邓公公,语气阴冷无比:“混账!谁准你进来的,滚去净事房领罚!”邓公公抱着头,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这下,他小命难保咯……宋弋黑着脸将裤子洗好后,便将外面的暗卫叫了进来。“你去宰相府内看着姜大小姐,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汇报上来。”他想知道她的每一件事。那跪在地上的暗卫,神色严肃:“是,主子。”主子派他去监视姜大小姐,他定会办好!再看这暗卫的脸,赫然是之前跟随宋弋,出现在宰相府中的名。--------------------宰相府。姜知离直至日上三竿才起,她扶着腰,在脑海中问多多:“为什么是做梦,我的腰还是会痛?”多多解释道:{造梦丹为了给对方来了真实的效果,所有相当于是知知姐姐的身体直接入梦哦。}不然怎么让对方沉溺其中呢?“嘶——”姜知离扶着腰,觉得自己有点亏。瞧了瞧这大亮的天色。她在扶着腰用过早膳后,便带着玲珑往书房走去,现下整个京城都因为宋弋的回归,太子的下狱而变得风声鹤唳。前朝所有事都由宋弋代持,连早朝的皇位都是他在坐,太子一党的朝臣接连被他处置,整个朝廷人心惶惶,生怕那利剑下一刻便落在自己头上,整个京城都笼罩着一层阴霾。姜山更是时刻都待在书房,人都憔悴了一大圈,头发也在大把的掉,每天就喝些稀粥吊着命。姜知离来到书房门口,管家早已提着食盒等她了。见她走来,管家立刻堆起笑脸:“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这馒头和清粥都在里头,那黑芝麻做的丸子也一并放在里头了。”姜知离点点头,从管家手中接过食盒。那管家似想到什么一般,又低声问道:“奴才近日瞧见一些相貌俊朗的公子,皆是身强力壮!大小姐可有兴趣?”那狗剩身子骨不行,到底还是被大小姐给赶了出去,当真是个空有样貌的花瓶,连那七鞭神汤都拉不回来。中看不中用。啧,果真老天是公平的……姜知离摆了摆手:“管家不必操心,现下时局动荡,爹爹连饭都吃不下,实在不宜说此事。”管家面色欣慰,连连道:“是是是,是奴才考虑不周。”他家的大小姐啊,终是长大了,都会为大人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