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漠未开口,而是瞧向了姜知离:“太子妃以为如何?”姜知离也不客气,她问男子:“可有鸡有鸭有鱼有肉?”明渊的饭食还是好吃的。地上的男子连连道:“臣这就去!”“世子与温大人快快请起,”元漠声线温润,这才放过二人。世子元清起身去了门外,温酒也站了起来走至元漠身旁。姜知离这才发现,怪不得她觉得其中戴蝴蝶面具的男子有些熟悉,原来此人是世子,之前还同她一起吃过饭。片刻后,元清领着下人走了进来,这些下人的手中都端着精美的饭菜。就像姜知离说的,有鸡有鸭有鱼有肉,应有尽有……下人上完菜便退了出去,元清则是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他那张风流倜傥的俊脸露出,加上他那一身暗红色的长袍,显得分外吸睛。姜知离不由地多瞧了两眼。元清与元漠完全是两个类型,两人虽是有几分相似,但元清一瞧便骚包得不行,就似那开屏的孔雀一般。元漠神色微黯,他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朝着元清丢去:“出去,换一身衣裳。”这句话可一点都不温润,像带着隐隐杀意。元清将兔子面具接住,他缩了缩脖子,赶紧退了出去。殿下的性情,怎地愈发阴晴不定了,难不成是被太子妃给折腾的?上次与太子妃一同吃饭,也没觉得太子妃有多跋扈啊……待元清出去,元漠这才看向姜知离。他温和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满:“那元清的相貌尚不如我。”世人都称他相貌顶尖,那元清可不及他!姜知离一愣,随即眼底便溢出笑意。这人原是在吃味。一旁的温酒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还是那不愿回京的太子殿下吗?回想前几日在冀州时,还是一副不想回京的模样,现下却因为太子妃的一个眼神争锋吃味!一身佛气的太子殿下,竟就这般被美色所惑?那命定之人便就这般被抛去脑后了?温酒瞳孔地震,角落中的暗卫将他拉去了一旁。震惊便震惊,莫要打扰了殿下与太子妃。元漠已拉着姜知离开始用膳,这拍卖会的厨师可是堪比御膳房,都是顶尖师傅。姜知离的碗中被夹了一颗汆丸子。“滑嫩弹牙,还有些爽口,你试试,”元漠眸底带着柔情。角落中的温酒,牙都倒了……这时,元清推门进来,他刚将走进屋里,便听见一道破空之声,还好他躲得快,不然便要命丧当场!“滚出去,重新换!”只听元漠原本温润的声线,染上冷意。吓得一身黑衣,锁骨微露的元清又退了出去……“身为皇室,竟如此伤风败俗,”元漠冷哼一声,如此总结。锁骨外露,招蜂引蝶!姜知离:“……”这时,大厅中的拍卖会,缓缓拉开帷幕。姜知离的注意力,转移至窗口位置,她坐的位置正好能瞧见那展示台。大厅的展示台,一名公子走了上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那侍女手中抱着一个用黑布遮住的物件,原本有些哄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物件上。台上的公子朝着台下拱了拱手,他也不多话,直接便将那盖在物体上的黑布拿了下来。“百年古琴,有安神之效,一千两起拍还请各位出价。”耳边传来元漠温和的声音:“那古琴还算难得,据传此琴的琴声有独特的安神效果,知知可有兴趣?”姜知离摇摇头。她并不会抚琴,对这琴也毫无兴趣。见姜知离没了兴趣,元漠也不再开口,转而专心为她布菜。温酒走至窗前,他观察着大厅内出价的顾客,最终是其中一位女子出价至三千两将那古琴拿下。“听闻顾家女子钟爱笛声,也并不抚琴,”温酒将目光放在其中一位女子身上。一掷千金购下古琴,倒是有趣。元漠薄唇勾起笑意:“顾家嫡女喜好游历山水,听闻还去过几次倭国。”明渊与倭国本就敏感,这顾家小姐在倭国往来几次,早就被暗卫关注,其身上也确实有些疑点。“听闻倭国对明渊的丝绸与琴棋十分着迷,”姜知离咽下口中的鱼肉,抽空说了一句。这么看来,那顾小姐确实有些可疑。温酒立刻朝元漠拱了拱手:“还望殿下准臣去探查一番。”再待下去,他狗粮都要吃吐了!元漠示意温酒下去,温酒如释重负,他大步走至门口,一把将刚换好衣服的元清又拉了出去。同为兄弟,不忍他去吃狗粮!待房门合上后,姜知离便将自己的手,覆至元漠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元漠心底一颤,看向身侧佳人。和尚太子x草原明珠18元漠心底一颤,看向身侧佳人。姜知离朝他笑了笑,另一只手抚上小腹:“谢谢你带我出来玩,我和宝宝都很开心。”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多多告诉她,这次是双胎,一男一女!元漠心底一软,反手就把姜知离的纤手握住。“知知开心便好。”姜知离瞧着男人那张俊隽脸庞,她微微凑了过去,言语间染上一丝疑惑:“殿下为何还俗?”元漠瞧着眼前贴近的娇颜,他呼吸一窒。虽说两人已成婚,并且知知还有了身孕,但两人自从再见后,便从未这般亲近过,现下算是头一遭。或许是那滋味太过美好,他的脑海中,竟是不自觉浮现两月前的佛堂……“还俗是因尘缘未了,”元漠清润的声线中,掺杂着丝丝哑然。姜知离瞧着眼前的男人,她抚上对方结实的肩膀,今日男人一身玄色,那青葱指尖压在上面,像翠玉似地。她轻笑一声:“尘缘?大师口中所说的尘缘,可是因那倭国?”倭国不除,恐成大患,这倒是全明渊都明白的道理。“并不是因倭国,”元漠垂下眼帘,他的鬓角已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瞧着有些难耐。听他这般说,姜知离便凑得更近了些。她的声线中带着点点疑惑:“哦?那还有什么原因呢?”两人间的距离现下是极近了,几乎都能听到对方的鼻息。元漠只觉鼻间充满馨香气味,似将他包围,手臂与手臂紧挨着,再上前一点便是拥抱……他不禁跟随心意,薄唇微启:“还有的原因,便是……”‘哗啦’一声。是一直站在角落中的暗卫,飞出窗口的声音。狗粮直接往脸上拍,他实在受不了啦!话到一半被打断,元漠额角的青筋微微跳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方才的勇气全无。姜知离见元漠止住了话头,她眼尾微微挑起,不依不饶道:“殿下怎地不说了?莫非是那事说不出口?实在是难以启齿……”说罢,她便叹了口气,将凑至对方跟前的身子微微坐正,两人间的距离拉了开来。元漠心头一震,忙拉住姜知离的胳膊,将其扯至自己跟前。他看着佳人的双眸,一字一顿道:“并非难以启齿,另一个原因实在令我开心。那原因便是你,我皈依佛门,我还俗红尘,皆是因为你!”说完,他便将佳人搂入怀间,馨香入怀,既是激动又是难耐……姜知离听见耳畔传来男人的暗哑声线。“知知,你是我命定女子,能遇见你,便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更别说现在知知还有了宝宝。姜知离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间,鼻间是男人清冷又温润的气息,倒是好闻。她伸出手回抱住男人的劲腰,刚环住她便察觉男人身躯僵直。她轻喃:“殿下,你为何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