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翻书的小丫头,没吭声。
但是他却很确定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为其它,就为那小丫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不过,人家没开口问,他这个糟老头子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上赶着,于是便也不说话。
一时间,藏书阁内只有傅闻烟翻书的声音传来,等到沈安都发困了,楼下翻书的人却依旧没露出半分疲惫之色。
沈安不由打了个哈欠,直接问道:“小丫头,你来我玄医门是要找什么?”
“我夫君中了共生蛊,目前还在昏迷中,我来找有没有什么让他暂时醒来的方法。”傅闻烟头也不抬的回,丝毫没有擅闯他人禁地被抓包的尴尬和窘迫。
“共生蛊……”沈安抚摸着花白的胡须,似笑非笑的盯着仰头向他看来的傅闻烟:
“你就这么清楚我玄医门中会有让中共生蛊之人醒来的法子?”
“有没有晚辈亲自查过就知道了。”
听着傅闻烟这蛮不讲理的话,沈安当即就气笑了。
“你这后生,脸皮倒是比城墙还厚。”
傅闻烟没有回答,迅速的将一楼存书的目录过了一遍,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朝着二楼走去。
然而她才抬脚,一根银针便直直立在了她门口。
“小丫头,一楼随便看看就算了,二楼可是我玄医门直系子弟才能进的地方。莫要太过分。”
闻言傅闻烟停了下来,她垂眸看着离自己脚尖不过毫厘的银针。
隔着面具沈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抬眸时沈安却看到了那双眼睛里的狂妄和坚定。
她问:“若是,我非要上这个二楼呢?”
“那么,便不要怪老夫不爱惜后辈了。”说话间,沈安手中又多出数不清的银针,但凡傅闻烟敢再往前走一步,那些银针便会脱手而出。
傅闻烟并不想和沈安对上,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当即乖巧的站好商量道:
“那晚辈不上去,前辈给我找能让我夫君醒来的法子让晚辈带走,或者学习一会也可,如何?”
“不如何。”
沈安毫不犹豫的拒绝,“二楼一切医书和针法,只能我玄医门中的直系子弟才能学。”
他都不让傅闻烟上楼来,便更加不可能将方法交给她。
听到这话,傅闻烟面具下的脸沉了几分,但是却依旧好声好气的同沈安商量。
“前辈,今日你与晚辈方便,或许来日晚辈便能助您一臂之力。晚辈既然能相安无事的走到这里,便代表晚辈并非无能之辈,您又何必同晚辈结仇呢?”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不知想到什么,沈安的神情松动了两分。
但是……他打量着傅闻烟:“就算老夫将唤醒你夫君的法子交给你,你这小丫头会用吗?”
傅闻烟当即站好,微微拱手道:“晚辈不才,会些医术,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会医术啊,那就好办了!
沈安手中一根银针飞出撞在楼顶的一个钟鼓上,发出一声低低的嗡鸣。
傅闻烟眸光微动,却没有阻止。
不多时,一个二十四五左右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