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幼鱼!
沈亦棠慌慌忙忙抛出棺材铺,一眼就看到老桃树下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幼鱼。
“幼鱼?幼鱼醒醒,你怎么了?”
幼鱼小脸儿比火炭儿还要红,炙热的体温将身下的草甸炙烤的传出一股焦糊味儿。沈亦棠想要抱起他,却被他身上的高温烫的一个瑟缩。
“哥哥?哥哥……好痛……好难过……”
黑石榴一样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茫茫然的没有聚焦,眼泪还有流出眼眶就已经蒸发掉,幼鱼怏怏趴在老桃树下,弱小又无助,心房的位置悄然裂开,汩汩鲜血流淌而下……
内里,是一片虚无……
“哥哥……我是不是又要死了……我好难过……好难过……”
“不会有事的,别乱想,乖乖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幼鱼想要伸手触碰沈亦棠,却又害怕自己身上灼热的温度烫伤他,最后悻悻的收回了手,蕴藏水汽的眸子使劲睁大,似乎想要把沈亦棠的样子深深刻在灵魂深处……
沈亦棠指尖红芒乍现,流水一样注入幼鱼虚淡的魂体,可效果甚微。
幼鱼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模样也恢复成了三年前第一次出现在棺材铺时的模样,魂体布满了裂痕,就像一只被艰难拼凑在一起的娃娃,心脏的位置,是一片疮痍……
“哥哥……哥哥……”
幼鱼无意识的呼唤着沈亦棠,一声一声听得他心里发酸。
沈亦棠手中动作不停,不停在幼鱼身上写写画画,师傅传下来的符篆起了作用,幼鱼身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不再呢喃,昏迷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
阿瑶被恢复精神的熊孩子折腾的心烦,索性封闭了六识,等到她发现不对的时候,幼鱼已经昏死混过去。
倏而,沈亦棠心头一跳,一股极其强横的圣光径直穿透幼鱼眉心,电射而出,棺材铺上空都被映衬的明黄一片,道教独修的信仰之力彭拜,组成一幅阴阳鱼,朝着幼鱼倾轧而下。
“哼。”
沈亦棠冷哼一声,居然又是这帮臭道士,他还没去找他们不自在,居然主动来招惹他。
棺材铺是师傅留下来的一宗重器,道教这点儿小门道无异于班门弄斧,阴阳鱼成型的瞬间便被虚空中流转的莫名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