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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只是心痛如绞，却要强颜欢笑。

为人百般滋味，尝过欢喜，尝过极悲之后，生而为妖，却也难得体味了一次悲喜交加的复杂。

&ldo;都亲我了，再不醒，阿白可能就要哭啦。&rdo;

花眠眨眨眼，&ldo;我醒啦，你可别哭。&rdo;

声音干涩而沙哑，带着老人一般的喘息，花眠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便闭上了嘴。

……好难听的声音。

真让人讨厌。

&ldo;嗯。&rdo;姜白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且已经习惯了花眠的耍嘴皮子，她点点头，像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一样，沉默不言。

&ldo;阿白……&rdo;

花眠迟疑了一会儿，慢慢低头，&ldo;对不起……&rdo;

&ldo;没有什么对不起的。&rdo;姜白却突然像被刺到一般，猛的开口，随后像是觉察到自己太过激动，语气又平缓下来，眉头微微低下，&ldo;现在，就很好了。&rdo;

&ldo;阿白。&rdo;花眠望着低头不说话的黑发少女，声音有些沙哑，&ldo;虽然很过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rdo;

重症监护室的灯光昏暗，映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少女喘息沉重，声音沙哑，却隐约含着笑意，一字一句的问，&ldo;阿白，告诉我……你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rdo;

&ldo;你。&rdo;

没有丝毫犹豫，姜白望着病床上的褚悦，黑眸幽深，隐约带着几分哀色，她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惊到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ldo;最在意的，是你。&rdo;

所以，别离开我。

求你了，褚悦。

……别留下我一个人。

&ldo;……真好。&rdo;

花眠嘴角弯起来，琥珀色的眼睛却隐约漾起了几分水光，&ldo;能听到阿白说这句话，真好。&rdo;

……她等到了。

明明是想笑的，可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难过呢？

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想哭呢。

明明，这是她最想要听到的话，不是么？

姜白沉默，&ldo;嗯。&rdo;

&ldo;好遗憾啊，没有办法出院了。&rdo;花眠闭上眼睛，让眼泪流下来，明明是借的别人的身体，却感觉比自己被人一刀刀砍掉还要痛，&ldo;以后……要是我不在了，阿白要好好念书，我一直都希望……&rdo;

花眠声音沙哑，&ldo;我一直都希望，阿白能变成很好很好的人。&rdo;

&ldo;你若好了，我便答应你。&rdo;姜白伸手，轻轻擦干了花眠的泪水，嘴角牵开一抹笑，只是眼里全是哀色，&ldo;阿悦，求你了……别让我哭。&rdo;

花眠心中一窒。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