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眼角留下一滴泪,脸上却笑着:“我值得,从不后悔,因为未来,他爱的人身上,会拥有我身体里的元神,那便是我守护在她身边的证明,更是爱的证明,而你,什么都得不到。。。。。。”
黑夜,一声撕裂的鸟鸣声划破天际,一阵风吹过,恢复安静。
树影飘摇,院子中那一树花随着风过,花瓣飘落而下,纷纷扰扰,落在树下的人身上。
那少年闭着眼睛,不过十七岁模样,身上穿着奢华的金线衣裳,躺在树下,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是那唇角渐渐渗出血来,没了生气的脸上,一朵彼岸花渐渐隐现在他的眉心,就像是用纤细的画笔,画出的一副完美花卷。
夏日的夜风依旧凄冷,少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阳光初升,江祭臣侧坐在藏花阁的窗户边,看着西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腰间的彼岸花玉佩被握在江祭臣的手中。
他眼神飘忽,似在思考,又似在放空,表情淡然,却又透着哀伤。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曾以为,自己想要找寻的记忆与身世有关,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止于此。
阿宁姑娘曾经对他说过,认识他已经两百年。
江祭臣想到此处,脸上有一抹无奈的笑容,两百年,他不过十九岁,何来的两百年。
当十八岁那年,他第一次看到腰间的玉佩因为自己的情绪变化而变为血色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条黑暗的道路。
那是一条望不到边界的道路,两边燃烧着如同鬼火一般的热焰,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他的耳边,能听到来自魔鬼一般的嘶吼声,那些哀伤的、痛苦的声音,无数次在他的心头萦绕。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简单,如果一直留在养父家中,恐会对养父和弟弟带来不好的厄运。
可是现在,为什么是现在,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在他的身边,是因为什么契机呢?
他曾以为自己今生会在用无止尽的无牵无挂中度过,可是他没想到,自从接触到那脚上带着铃铛的模糊身影,他的心似乎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他不懂这变化为什么姗姗来迟,让他对司杨廷产生了更加痛苦的感情,他怕,怕自己的身世会伤害到他亲近的人。
江祭臣从窗外发现了之前常见到的熟悉身影,他收起视线,抬脚一蹬,飞身跳出窗外,白色的衣裳在空中飘落,最终稳稳地落定在地上。
他眼神凌冽,手中紧握着自己的玉佩,低声说话:“跟了我那么久,不如,出来说话。”
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江祭臣转过头来,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冒着烟气的影子人,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江祭臣正要追上去的时候,被两个官兵拦下:“江祭臣!”
江祭臣抬眼,正看到司杨廷带着人站在自己身前,江祭臣不解得看着眼前的司杨廷,并未说话。
司杨廷似乎有些为难,他挠了挠头:“张员外家公子,死了。”
江祭臣的心重重得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得掩饰着打开折扇:“所以现在是?”
司杨廷对身后的官兵摆摆手:“现场留下关于你的证物。”司杨廷还想继续说什么,“我知道你。。。。。。”
江祭臣反而笑笑,上前一步,跟着官兵:“我跟你们走。”
“你。。。。。。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会努力查出幕后真正的凶手,你放心。”司杨廷有些为难,甚至有点不敢面对江祭臣的样子。
江祭臣抬手拍了拍司杨廷的肩膀:“我相信你。”
江祭臣的这个举动,让司杨廷想起小时候。
他努力在书房啃历年来的重大案件,就是想要吸取其中的经验,让自己断案子的水平提高些,每每都是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连餐食都在书房里用。
那时候的他不过七八岁年纪,背靠在书架上,从日出到日落,他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能超过江祭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