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翠响,甜白瓷的酒盅应声而碎。
钱嬷嬷一声惊呼,蒋宏生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扶住了直往后仰的老太太,高呼道:“老太太,老太太!快请大夫!”
片刻间,归云堂里乱作一团,哭声四起。
欣瑶见状,朝母亲点了点头,拉着昊哥儿悄无声息的出了院门。
走到半路,蒋欣瑶终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一眼,长长的吁了口气。
昊哥儿不明就里,问道:“姐姐,为什么叹气,是老太太生病了吗?”
欣瑶摸了摸弟弟的脑袋,道:“老太太生病了,弟弟这些日子要听话,父亲母亲会很忙,弟弟有什么事,先来找姐姐。”
昊哥儿高兴道:“太好了,我就喜欢跟姐姐玩!”
欣瑶弯下腰,弹了弹昊哥儿的额头,嗔道:“从明儿开始,我与弟弟玩识字游戏,谁识字多,就有奖励,弟弟敢不敢跟姐姐比一比啊?”
昊哥儿小嘴一撇,不屑道:“哼,有何不敢?谁输了,谁就是小狗。”
……
怡园正厅内,烛火通明,上首坐着一锦衣男子,正是当今二皇子,靖王燕淙元。下首一排溜,依次站着燕十六,徐宏远,杜天翔,萧寒。
四人不约而同的垂着脑袋,脸上均有惧色。
燕淙元面色冷峻,脸色变了几变,重重的将茶盏搁在茶几上道:“说吧,这事,谁干的?”
下首四人,你看我,我瞅你,均默不作声。
燕淙元见状,不怒反笑。
“杜天翔,的那个叫什么的,听说你花了不少银子;萧寒,安南侯府是你未来岳父的舅家,受不受牵连还真不好说;燕浣年,父皇说你府里就一个施皇妃,太单薄了些,说要再赏几个美人给你;徐宏远,你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你叫我一声二哥,你的婚姻大事,我少不得多操心些!”
四人听得浑身一颤,冷汗直冒,不由自主的把眼睛看向那燕十六。
蒋十六心中哀呼一声,心里骂了声娘。
只见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二哥,这事,是我的主意,你要打要骂,只管冲我来,跟他们三个都没关系!”
杜天翔眼波微转,暗中朝萧寒比划了个手势。
萧寒偷偷一挑眉,算是回应。
燕淙元神色清洌。冲着燕十六淡淡一笑。
“十六,你有几斤几两,做哥哥的会不知道?行了,都直说了吧!”
燕十六拒不作声。只用眼角去瞄徐宏远。
杜天翔与萧寒不约而同的各自嘴角抽抽,不敢吱声。
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燕浣元也不急,一边品茶,一边把四人暗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身上的寒意一分分外泄。
徐宏远心知今日瞒不过去,咬了咬牙上前道:“二哥,这事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