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把温绮瑜塞进了车门,自己坐上了驾驶座,按下中控锁,车门被锁得牢牢的,温绮瑜推了几下,没能推开。
她扭头,“陆总……”
陆泽不想听她说话,皱眉,倾身覆了过来。
温绮瑜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撇开脸。
陆泽帮她拉过安全带,看到她的动作,轻轻地发出了哂笑声,“温律师,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脸肿成什么样子了,我得多不挑食,才能吻下去……”
温绮瑜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热气,几乎只隔着薄薄的一次性口罩。
陆泽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手上的动作却很无耻。
绑安全带的时候,要绕过胸口,他的手攥紧了安全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胸口的高耸处停了一下,恶意地摩擦,看到温绮瑜眼底的怒意,才绕过。
“啪嗒”一声,安全带落锁。
他坐回驾驶座,踩下离合器,松开手刹,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启动,融入了港城长长的车流当中。
“陆泽,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需要我重申一遍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是么?”他的侧脸英俊,轮廓分明,下颔的线条流畅优美,路边的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间,更显得矜贵。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才算。”
温绮瑜看他,微微冷笑,声音也冷了下来,“陆泽,你该不会以为过了三年,以前的那些伤害就会不见了,是么?”
陆泽抿唇,攥着方向盘的手重了一下。
温绮瑜看向前方,指着路边的公交站台,“把我放在那里吧,我自己去。”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格外的刺眼。
浓郁的嘲讽静静地流淌。
“就像刚结婚那次。”
以前她总是在想,一个人的心要被伤害多少次,才会彻底的破碎,她曾经还以为她的心总不会比刚知道傅屿去世的时候还要碎……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吃蟹,不过,也顶多是吃完了长红疹,痒了些而已。
和傅屿在一起的时候,她有一次实在耐不住嘴馋,瞒着傅屿偷偷吃了,结果,脸立马就肿了,她给正在画室画画的傅屿打电话。
傅屿立马赶了过来,见到她,就摆着一张脸。
一句话也不说。
她吓得也不敢说话,直到医生给她输液的时候,她才敢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傅屿眉目很冷,仿佛挂满了冰天雪地里厚厚的霜雪,搂住了她的肩膀,嘴上却说,“求饶也是没用的,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高兴,就推开他的手,“好吧,我也不原谅你了。”
她一生气,傅屿就心软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就摆不下去了,“好吧,小鱼同志,这次你给我个保证就好。”
“我保证,我以后会乖乖照顾好大鱼的老婆:温绮瑜。”
傅屿被她逗笑了,低下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的眼睛近近地对视着,仿佛一眨眼,睫毛就能互相地碰到。
他叹气,“小鱼,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所以,你要活得比我久,等我走了,你才能走。”
可是,世间的万事总是这么不由己。
那样温柔的大鱼,却这么早就走了。
后来,再一次因为吃蟹过敏却是在老宅,她不想扫兴,也不想陆泽觉得她矫情,更何况,那几天的陆泽对她的不满已经太多了。
她强忍着痒意,一直到车上才说自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