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轻描淡写道:“潮阳地处偏远,哪里比得上京城繁华?唐涵自是想来见识一番!”
谢夫人沉吟片刻之后,忽然摇头,“没那么简单,唐涵虽然看起来蠢笨,不过韩映之绝不会犯这样的错,我又不是她舅母,再则,就凭她们母女做的事情,我哪里会给她好脸色?韩映之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干吗把女儿送到我这里受气?所以她一定还有别的打算!”
唐诗心知瞒不过精明过人的舅母,想起府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沉默不语!
谢夫人见状叹息一声,“阿诗,你娘不在了,爹又指望不上,你舅舅生前那么疼你,你舅母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舅舅舅母没有女儿,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有什么事不用瞒着我,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唐诗心底一热,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太久了,太久没有人和自己说过这般温暖亲切的话语,她真想痛哭一场,可还是忍住了!
面对舅母那双关切的眼神,唐诗道:“韩映之一向视我为眼中钉,担心我嫁去了步府,给父亲施压,让她扶不了正,所以想用唐涵取而代之,在步府迎亲的时候偷梁换柱,可想不到舅母会派人去接我回京,她无奈之下,只好让唐涵随我一同进京,再见机行事!”
谢夫人纵是在京中见过无数事,此时也对唐家人的无耻盛怒不已,“阿诗,你放心,到了这里,就是回家了,舅母很快就会让唐涵知道,不知廉耻的后果!”
“明正哥哥呢?”唐诗问道,今日到来,怎不见明正哥哥,还有表嫂?
谢夫人一笑,“他在军中,平日难得回来,不过你回来的消息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过不了多久,必定抽空回来,还有你嫂嫂,前不久回娘家小住了,快到年关了,省亲的人多,等过几日我派人一并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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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涵看谢府高大恢宏的府邸,朱门深苑,处处尽显名门气派,满心欢喜,到底是京城人家,可进了谢府立即傻眼了!
虽然谢夫人并没有把她拒之门外,但是给她安排的寝居居然是一间客苑,用意不言而喻,唐涵委屈得直掉眼泪,施嬷嬷和肖嬷嬷都在一旁劝说,好久,唐涵才平静下来,停止了哭泣!
施嬷嬷道:“二小姐,夫人交代过,这不是在自己府中,一定要懂得忍耐,其实大小姐也得意不了几天,不要忘了,她还有致命的把柄在我们手上呢!”
唐涵一愣,是啊,怎么忘了这茬?看这个不贞的女人还能嚣张几天?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就算木已成舟,她成了步府少夫人,唐诗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谁叫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步府的人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得感谢她唐涵,要不然娶了个不干不净的儿媳回来,岂非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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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在将军府住下之后,一派闲适惬意,舅母无微不至的关怀,浩远哥哥的钟爱纵容,终于有了家人的感觉!
这日,谢浩远和唐诗两人正在一起煮酒赋诗,忽然有下人来报,“秦太傅府送来拜帖,请表小姐明日往府上一聚!”
唐诗脸上蓦然染上喜色,秦庄姐姐?庄姐姐知道她回来了,这么快就派人来请她过府?
侧首看浩远哥哥,却是眉眼淡淡,唐诗奇怪道:“怎么了?”
谢浩远淡淡道:“两年之前,秦太傅的女儿已经被选入宫,听说现已是贵人!”
唐诗一愣,原来如此,怪不得浩远哥哥不愿意提起,依稀记得,小时候明正哥哥极是喜欢庄姐姐,所以经常惹来孩童之间的戏言,如今看来,戏言就是戏言,成不了真的!
谢浩远脸上重新浮现玩世不恭的笑意,“阿诗,最好不要在二哥面前提起这件事!”
唐诗心下了然,不过既然庄姐姐已经入宫,也只能接受现实,道:“以庄姐姐的才貌人品,在宫中定有一番天地!”
可庄姐姐现在应该在宫中,怎么会在秦府呢?下人解释道:“秦府来人说过,秦夫人最近身子不适,秦贵人得了圣眷,才得以回府探望,现在秦夫人大好了,又听闻表小姐归京,所以秦贵人想在回宫之前见表小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