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透过殿内的舞女落于她身,可眸中姝丽未有再向他瞧望,似与他划清了界线……
周玦不住地饮着茶,回神垂首之时,才发觉茶盏已空。
不知不觉间丝竹之音缓止,寿宴散了场,那趾高气扬的娇艳之影唤上身后的婢女作势离去。
“宣玉……”
周玦随着起了身,心绪还未理尽,话语已从唇边轻然道出。
而她不曾回望,淡然如水般悠然行出了大殿,不知她是否听得,亦或是她已决然放下……
他不易察觉地怔在案桌旁,直至户部尚书将他喊住,他才敛回了眸光。
“周大人可否借一步言话,微臣有要事相商,是关乎参奏董县令一事。”
再次轻瞥时,那娇影已入了百花春色里,周玦轻咳一声,向殿外抬了手:“郑大人请。”
好似确如顾沄止所言,一切皆为顺利,让皇祖母无意间知晓此事,便是为将来的揽势作上打算。
容浅奚思绪尚佳,踏着欢步回了府。
芸香闻讯赶至府门处,俏然将她恭迎,还不忘行上一礼。
扶着面前的花颜下了车马,芸香小心翼翼般问道:“公主回来了,今日的寿宴如何?”
“本宫要寻公子,他人在何处?”她以笑而回,徐步行入府中,随之望向周遭庭园,如何也不见那素雪身影。
“在……在书香院中……”
芸香忽地犹豫起来,目光若为躲闪,又不敢将她欺瞒:“与赵姑娘在谈天。”
赵予霜?
原本的畅然之绪顿然滞了住,容浅奚清眉紧锁,凛声再问:“赵予霜?她怎会入本宫的府殿?”
公主的面色暗沉了下,芸香支吾半晌,缓慢道着:“是公子带来的,公子他……”
莫名翻涌出的怒意如同无休止的烈火灼烧蔓延,她已有许久未像此刻这般心燃怒火。
分明仅是她的仆从,竟擅自主张带他人入宣玉府殿,更何况来人还是她厌恶至极的赵予霜……
容浅奚不可置信,直到花间琼台处现着二人的闲适之影,她怔然望清,心知芸香所言不假。
石桌旁惬心欢谈的景致跌入她的双眸,令她不得泯灭,怒气在心头愈演愈烈。
他怎么敢!他如何能从容不迫地将她背叛,反身去勾串别家姑娘!
这气着实压不下,勾唇冷笑一声,她轻咬着牙,展颜粲然一笑。
“本宫都不知,一个下人竟能带着外人入府。”
亭中的闲谈之言霎时而止,赵予霜瞧见公主归府,不紧不慢地起身,礼数行得极是周到。
“小女鲁莽,扰了宣玉公主清闲,”许是有着长公主为其撑腰,此道柔婉丝毫不惧怕,淡笑着回道,“只是顾公子惊才风逸,小女难得遇见志趣相合之人,一时忘了尊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