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东西?”尉迟胜愕然瞠目。
“就是……”宇文化及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忽然心中一烦:“算了,秦王浩今晚在殿中过夜,你给我加派人手,牢牢守住,不准任何人跟他接触!”
尉迟胜点头道:“属下明白!”又道:“既然秦王浩已出现,我们明天还要不要离城啊?”
宇文化及沉吟道:“暂时不用,等过了今晚,他要没什么举动,我明天就逼他登基,到时谣言不攻自破,人心也自会安稳!”
尉迟胜忙躬身道:“大人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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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杨浩进了皇宫的同时,寇仲等数百人也在距皇宫一百步外的一条背街上聚集,一捆捆刀剑被扔在地上,人手一柄拿了,用绳子系在腰后。
寇仲将一条蒙面巾系在颈间,一个人取了两柄钢刀,还要再拿,旁边一个混混少年疾伸手向他打去,怒道:“你去卖刀啊你,这可是我们竹花棒最后一点存货,一人一把,你拿了别人怎么办?”
寇仲不屑的道:“小气什么,等咱们占了皇宫,随便拿一点,你这些破铜烂铁,称个千八百斤,都跟玩儿似的!”
那混混少年道:“大话等进了皇宫再说,我幸容真是混了头,桂老大还昏迷不醒,我带着这些人手,跟你们这儿打皇宫,天哪!”
“得了吧!”寇仲冷笑道:“你不想出人头地,就不会跟来了,就你们在竹花帮混的,人家撤离扬州,都不通知你们,若不是仲少爷我讲义气,给你们找了这条财路,再混几天,你们个个都得要饭去!”
“财路?”幸容悻悻的道:“我可是一文铜钱都没看到,还白贴了一晚上的通告,又被官府满城追拿,若不是无路可走,我才不会上你们这条贼船!”
“哈哈!”寇仲仰天干笑两声,道:“谁叫你当年不跟我去白夫子那里听课,现在知道识字的好处了吧,唉,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跟着我混了,安啦,我会照着你的!”
“谁用你照着!”幸容一把打开他勾上来的胳膊,忽然变sè道:“你还拿?”
寇仲早又抢了柄钢刀到手,起身便跑:“这是我给小陵拿的!”
正说话间,只听徐子陵的声音道:“快来帮忙!”幸容和寇仲扭头看去,只见徐子陵带着一帮人,推着数十辆堆满柴草的大车,吃力从街头过来,寇仲一声呼哨,连忙带着十余人迎上前帮忙推车,兴奋的一拍徐子陵的肩膀:“真有你的,竟然搞来这么多!”
徐子陵伸袖擦了擦汗,吐口气道:“都是街坊们帮忙,一听说是烧大jiān贼宇文化及,个个都给我使劲给凑,就凑了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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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江都城内万籁俱寂,一轮圆月,当空挂在城头,俯瞰大地,自宫变当晚,骁果军大抢了一次全城,然后就夜夜霄禁,除了皇城之外,看不到半点灯火,四街更无人踪,昔rì繁华扬州,如今已变得死气沉沉。
杨浩伴着两盏长明灯,独自坐在杨广灵柩之前,估摸着大约到了三更时分,忽然站起身,独自来到棺后,一手贴上棺盖,暗运内力,无声无息的将棺盖向前推开,然后探身下去用两手摸索。
寇仲抱着刀正在打瞌睡,忽然被幸容一把推醒,怒道:“什么时间了,你还睡,你们那老爷倒底行不行啊?”
“唉呀!”寇仲有气无力的叹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小陵在那边守着,一有消息不就传过来了,你烦我作甚!”
幸容皱起眉头,在他旁边坐下,面sè不定的道:“我总觉得好像要出事,心里总是不塌实!”
“唉,你也算是个混帮会的,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寇仲不满的道:“rì后怎么跟我打天下啊!”
幸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以前,我还是很坚强的,只是今天,总是有些别扭,觉得哪里不对!”
“可以理解!”寇仲睡不成了,只好翻起身道:“你以前只是小打小闹,当然坚强,像打皇宫这么大的场面,不是我仲少爷,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要快点习惯,以后场面会越来越大,动不动千军万马,到时候你吓尿了裤子,别说认识我喔!”
“谁尿裤子,少看不起人呢!”幸容恼羞成怒,一拳捶在寇仲肩上,寇仲嘿嘿一笑,只当是被人待候。
中极殿内,杨浩全身换上明黄sè龙袍,头戴五爪金冠,手拿一面小镜正仔细端详,过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尉迟胜在吗,给本王进来!”
门外传来一声答应,然后殿门打开,尉迟胜走了进来,正要躬身施礼,却陡然发觉前面并无人影,正错愕间,肩上忽然被人一拍,杨浩的声音道:“我在这里!”
尉迟胜急忙转身,只见眼前已站着一人,面如满月,挺眉高鼻,姿貌瑰伟,顾盼有神,颔下一部疏朗须髯,正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己。
“圣……”尉迟胜只说了一个字,便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杨浩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不错,看来扮得挺像,幸好让陈老谋备了些易容的家伙!”说完大步跨过尉迟胜的身体,来到棺前,取过一盏长明烛在手,转身走往殿角,扯下一方布幔就开始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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