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没有询问“最后一次”的意义是什么,也可以说刚想询问便被眼前清晰的画面给吸引住了。黑色的石屋荡漾着惨白的光芒,诡异、冰冷,连奕冰被绑在中央的一张石床上,平静得连胸膛的起伏都很微弱,一个黑袍祭司在石床旁边跳着奇怪的舞蹈,时不时还向空中撒下一抔白色的粉末,嘴里大声诵读着:
“潘多拉魔盒缓缓打开,无数魔神狰狞地笑着走了出来。
阿帕忒,你就是其中的一员,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邪恶。
你走过了村庄,让那里的善良变成了伪装;你走过了城镇,让那里的单纯变成了奸诈。
没有真实的表情,没有真实的话语,这就是你创造出来的。完全虚假的世界!
终于有一天,我们意识到了。
谎言无法代替最真挚的告白,谎言无法代替最朴实的祝福,谎言无法代替最舒畅的宣泄。
一定要将你封印,让你在万劫不复中不停欺骗着自己。
一千名勇士站了出来,他们高喊着‘Θ?ψiμo’,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为你准备的祭坛。
二十万零六千根骨头化为白色粉末,终于将疯狂的你彻底埋葬。
但愿,无数岁月后的今天,你仍旧深陷牢狱。”
三个黑衣人在祷言结束的瞬间围在了连奕冰的四周。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呼喊,只有那被鲜血包裹的大小骨头一块接一块被扔到了巨大的石碾里,然后在另一端化成无数细小的粉尘。心痛地伸出手试图抓住连奕冰,却直接从画面中贯穿了过去,真实的影像发生在虚假的空间中,这也是一种欺骗,欺骗了我所有的坚强,也欺骗了我所有的笑容。
“这个惩罚要持续多长时间?”头也不回地冲长老问到。早已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直到被碾磨掉二十万零六千根骨头为止。”
“二十万零六千……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出来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想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为什么?”
“因为奕冰他……短时间不会从罪之空间里出来了。”
“终于涉及到了你们所隐瞒的事情?”
“没错,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奕冰就替你接受了所有惩罚。而且为了帮你消除身边的小人,他还触犯了许多罪名。他这么做的理由在上次咱们谈话时就已经提到了,因为是你。”
“我早该想到的,经常性地失踪。再次出现时脸色总会十分苍白,原以为他是因为太过忙碌,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我太单纯了。可经历了这么多惩罚。他为什么还能用温柔的姿态陪伴着我,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麻木。”
“还记得我说过的么,奕冰他对所有的惩罚都很坦然,现在可以告诉你原因了,在奕冰心里无论是怎样的惩罚怎样的痛苦,都比不上能看到你轻松的笑容,只要想着你他就什么都不会害怕。我曾经骂过他傻,他回答说傻人有傻福;我又告诉他这句话并不是绝对的,他又回答说至少能给你带去许许多多的福。回想起来,只要谈及到你,我一次都没有赢过奕冰,他总能用奇怪却又无懈可击的理由堵得我无话可说。”
“很像他的风格,我也从来没在争辩中占到多大的便宜。”
“可你在其它更重要的地方占到了便宜,甚至可以说你在任何时候都是胜利者。”
“也许吧,还是先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不会从罪之空间出来了?”
“你一直都想从这个世界离开,却一直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现在你有权利知道了。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亲自闯过所有的惩罚,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都被烙上了黑色的标记;第二种是找人替你去接受所有的惩罚,这个方法很少有人知道,毕竟就算知道了也找不到甘愿付出的人。为了让你离开,奕冰他选择了第二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