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起来吧!&rdo;皇帝一身令下,群臣稀里哗啦的的从地上站起,有几个年老的大臣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要不是旁人扶一把,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ldo;丞相呢?&rdo;皇帝突然发现一向扎眼的丞相今天居然没有站在下面。
&ldo;回皇上,丞相告病。&rdo;一旁伺候的太监唯唯诺诺,唯恐皇帝的怒气殃及到他这个池鱼。
&ldo;告病?&rdo;皇帝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快,&ldo;丞相最近的病的也太勤快了,三天两头就病了,朕是不是也应该去丞相府里看望看望丞相这个老臣啊?&rdo;
皇帝的话一出,站在下面的一群丞相的同党都吓得个个冒了一身的冷汗。要是皇帝去丞相府看不到丞相,这可如何是好。何况边陲和京城千里之远,即使八百里加急去通报丞相也来不及啊!
&ldo;皇上,这可使不得,您千金之躯……&rdo;工部尚书刚想说什么,就被皇帝打断了,&ldo;丞相乃国之肱骨,朕去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do;
&ldo;可是……&rdo;
&ldo;别可是了&rdo;皇帝不悦的瞪了一眼工部尚书,&ldo;礼部看看要准备些什么,朕总不能空着手去吧!&rdo;
&ldo;遵旨&rdo;。
&ldo;看来众卿今天是没有什么事情要上奏的了,早点散了吧!&rdo;皇帝挥了挥手,从龙椅上站起,在众人&ldo;恭送皇上&rdo;的声音下离开了大殿。
三三两两的官员也从大殿散去,几个丞相的心腹围在一起,讨论着该如何应对皇帝的到访。却忽略了他们的行动早已经落入了皇帝的眼中,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皇帝满是皱纹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看得一旁的太监一阵阵的冒着冷汗。
&ldo;史将军回来了没有?&rdo;
&ldo;回皇上,已经在偏殿里等着皇上了&rdo;
皇帝不疾不徐的走入偏殿,等候的史文忠一看到皇帝就要行大礼,却被皇帝一把拦住了,&ldo;这里并无外人,无需如此。&rdo;
&ldo;皇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rdo;史文忠有些惶恐,皇帝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稍有差池被皇帝抓住了把柄,别说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还会落下个抄家灭门的罪。
&ldo;诶,朕说了。&rdo;
史文忠当然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诚惶诚恐的站在那里,等待皇帝的问话。
&ldo;你们都出去吧!&rdo;皇帝挥退了一干的宫女、太监,偌大的偏殿里只剩下了他和史文忠。
&ldo;回禀皇上,丞相和雍王已经见面了。&rdo;
&ldo;消息可靠吗?&rdo;
&ldo;回皇上,这个人是我们很早之前就安插在雍王府里的,应该可靠。&rdo;
&ldo;那样最好,今晚我就去丞相府,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rdo;
入夜,皇帝微服到了丞相府,范天灵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挣扎着要下床行礼,皇帝心中虽然震惊,但是见惯大场面的他依然云淡风轻的免了范天灵的跪拜。
交谈了片刻,皇帝借口不打扰范天灵的休息,回了宫。
皇宫的一处偏殿内,史文忠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只听到皇帝偶尔喝茶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史文忠的心是荡到谷底,看来自己免不了一死,最怕的就是连累家人、族人,甚至让祖先都死不安生。
&ldo;起来吧,陪朕来喝喝这个新进贡来的茶。&rdo;
史文忠疑惑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到皇帝并没有不悦,皇帝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ldo;你以为丞相府里的那个人真的是范天灵?&rdo;
&ldo;不是范丞相?&rdo;
&ldo;虽然人几乎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动作都一样,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他真不了。&rdo;皇帝笑着给史文忠倒了一杯茶,&ldo;尝尝,味道如何。&rdo;
史文忠有点发颤的手端过案几上的茶碗,一口下去,除了苦味根本就没吃出什么味道来。抬眼看了看皇帝,嘴张了又张,终是来了句&ldo;臣是个粗人,这茶实在是品不出好坏来。&rdo;
皇帝并没有理会史文忠的话,又在他的茶碗里续了一碗茶,&ldo;这茶实在不好,来进贡茶叶的人已经被杖毙。&rdo;
&ldo;咚&rdo;史文忠一下从凳子上跪了下来,&ldo;臣知错,请皇上赐罪。&rdo;
&ldo;你何罪之有,不过是丞相老jian巨猾。他混迹官场几十载,你不过是个武将。比打仗你胜过他,可是比起心计,就连朕都不得不防他啊!&rdo;
史文忠从偏殿出来,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濡湿的内衣贴在身上,每走一步都勒紧了肌肤,仿若皇帝的警告一般,让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夜凉如水,即便已经逢了春,可是夜晚的气候还是有些阴冷。
复颜妤早已经穿上夜行衣,蒙上了黑色纱巾,借着夜色匆匆到了雍王府的后门。一个利落的挺身,人已经站在了矮墙上,一路小跑,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苏慕芷的院子前。
屋里的烛灯微亮,隐隐看到有人影攒动,依稀看出是彩云在屋里。复颜妤干脆跳上院子里的树上,半倚在树干上,看着屋子里的动静。
不多久,只见烛光在移动,一会就看到彩云从屋里端着烛台走了出来。复颜妤并没有着急进去,等了好一会,确定院子里的人都安睡了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借着这股力,像一阵风一般迅速的闪进了苏慕芷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