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秋韵在这里代我家小姐多谢李大夫了……&rdo;
&ldo;呵呵,秋韵顾念客气了&rdo;李大夫说话的时候还不免抖了一下,想到刚刚管家的样子,李大夫不由又加上一句&ldo;如果复姑娘病情反复,尽管让老朽来就好。&rdo;
秋韵隐瞒了复颜妤浑身骨折的事情,复颜妤却比秋韵想的更多,以几乎只能让人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道:&ldo;骨,骨头,断,断了……&rdo;
&ldo;啊……&rdo;才把心放进胸口的李大夫听到复颜妤的声音一惊,&ldo;骨头全断了?&rdo;
几个大夫立马交头接耳,&ldo;骨头断了,还是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这可怎么办,只能等死了……&rdo;
另一个马上道:&ldo;她要是死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可全都要陪葬,王爷对她……&rdo;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大家都知道其中的意思。
&ldo;还是回了王爷的好&rdo;不知道谁说了这一句,到是正中大家的意思,刚想在几个人中选一个出来去回禀李涵雍,李涵雍就来了。
免了一切的俗礼,李涵雍急急想穿过屏风去看复颜妤,却被管家拦住&ldo;王爷,里面有秋韵在伺候着,小姐不碍事的。&rdo;
&ldo;本王瞧瞧也不行吗?&rdo;李涵雍的声音明显有压抑的怒火,可事关复颜妤的名节,管家也顾不上太多,样子虽然恭敬口中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ldo;王爷,秋韵在给小姐上药。&rdo;
此刻的李涵雍明白了管家的意思,便也不再强着要进去,自个儿坐了下来,手指不停敲打着台面,沉默了些许又问道:&ldo;几位大夫,复大夫的病情怎么样?&rdo;
几个人面面相觑,即便天气已经很凉又在屋内但额头上还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见他们几个不说话,李涵雍只得点名,&ldo;冯大夫,给本王说说复大夫现在的情况。&rdo;
冯大夫举起手,拿袖子掖了掖头上的汗,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ldo;回王爷,男女有别,我等只是听秋韵姑娘的说道,现在看出来复大夫伤的很重,不仅全身都是伤口,连骨头都全断了。我等能够治这外伤,可是这全身骨头断了我们也都是第一次遇到,所以……&rdo;
&ldo;骨头都断了?&rdo;李涵雍瞪大了眼睛,这个旦也太放肆了,不过让她去试试复颜妤的伸手,居然把她全身骨头都打断了,她这是想干什么?
众人见李涵雍的面色不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瞬间,屋子里的气压又降低了不少,直到秋韵走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ldo;王爷、各位大夫&rdo;秋韵行了礼,&ldo;我家小姐现在需要清理伤口,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移步到客厅,我让管家给各位准备些吃食和茶水。各位大夫来了这么久,相比都饿了,不如先去用一些吃的,等下我家小姐有什么状况各位大夫才有精力。&rdo;
秋韵的一番说话让各位大夫提着的心落下不少,精神一放松,确实也赶紧到了肚饿,只是李涵雍不开口,他们也没有办法先离开。
秋韵见李涵雍不动,跟着的几位也不动,心里着急,复颜妤还等着去了身上的碎片去泡汤浴呢,他们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错过了时候可怎么办。
关键时刻,姜还是老的辣,管家走到李涵雍的面前,&ldo;王爷请移步去用些茶水……&rdo;
李涵雍面色不悦,可是毕竟是男女有别,何况他和复颜妤说白了不过就是王爷和下人的关系,他呆在这里显然是不妥的。
&ldo;前头带路……&rdo;即使不悦,可是李涵雍还是不得不离开。
秋韵跟在后面,他们一出去就反锁上了大门。除去复颜妤的衣裳,原本光洁的身子因为受伤而变得血肉模糊,秋韵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温热的液体打在复颜妤的身上,复颜妤哑着嗓子道:&ldo;秋韵,你怎么哭了?&rdo;
&ldo;小,小姐,你,你的伤……&rdo;被复颜妤这么一说秋韵哭出声,之前董h受伤严重可是也不及复颜妤的十分之一,这满身密密麻麻的小碎片插入,别说取了,就是看着都觉得钻心的疼。
&ldo;秋韵,别,别哭了……&rdo;复颜妤强撑着一口气,&ldo;你先把碎片取出,等我把我抬去浴池,王爷那边你想着怎么打发吧!&rdo;复颜妤说完,人就昏了过去。这下秋韵慌了手脚,想去喊那些大夫却想起刚刚复颜妤的话,似乎是知道自己会晕过去,所以把事情先交代好了。
银色的镊子在复颜妤的身上上下飞舞,秋韵一边用镊子挑出钻进肌肤里的碎片,一边又用温毛巾给复颜妤擦拭去身上的血污。有些凝固的地方再有鲜血渗出,逼得秋韵不得不加快手里的速度,清理过后又用一些金疮药封住那些渗血的地方。
伤口多又细,有时候一镊子下去夹到了碎片,却很难取出来,秋韵又怕弄疼了复颜妤,神经一直紧绷着,等清理完复颜妤全身的伤口之后,秋韵才发现自己一身的衣服都被汗湿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可是这些小事秋韵也管不了,召来一直躲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几个人把复颜妤抬进了浴池里。
氤氲的水汽,早已经加入黑玉断续糙的浴汤,复颜妤被影子们轻轻放入水中,才一接触到那些药汤,复颜妤就睁开了眼,说了句什么没有人听到。
&ldo;小姐……&rdo;秋韵在一旁想问什么,却被复颜妤阻止了,喉头蠕动了许多下,似乎是在积聚一些气力,许久才道:&ldo;你也累了,你看你身上全都湿透了,回去洗洗换件衣裳去休息吧,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rdo;声音虽不似之前断续,只是虚弱的要秋韵贴近她的唇才能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现在的复颜妤,秋韵哪里放心得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复颜妤似是懂读心术一般,又道:&ldo;影子们都在附近,我的安全不成问题。&rdo;
&ldo;可是……&rdo;秋韵还想再坚持什么,却见复颜妤闭上了眼睛,意思就是告诉她没有什么再说的必要了,便只好依着复颜妤的意思。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