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最大的谋士方老,摸着胡须的手一顿:“峡谷之间,东侧是西凉军,西侧是张端睿将军,西凉军被我军夹于峡谷之中,我们晋军也未必是输啊!”
“此战,只有秦先生所言,我军方能一胜,别无他法!”
闻声,太子转身朝门口望去,身披战甲的白卿言踏入府衙内,正抱拳对太子行礼。
太子瞳仁轻颤,白卿言戎装而来,怕非要出战不可了!
白卿言直起身,语声极快:“西凉大军之数胜于我军数倍,若西凉悍兵杀回瓮山峡谷东侧伏击点,见西侧张端睿将军带兵伏击,难道不会分兵击之?!一旦张端睿所带强弩手被西凉悍兵拖住,此一战我军必全军覆没于瓮山与九曲峰!”
听到全军覆没四个字,太子脊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此次,五万援兵全部死于瓮山,那大晋便只能成为西凉与南燕砧板之肉,任其宰割!
可此战要是赢了,他的太子之位稳固,扬名四海!
若是输了,那他这个太子也就别当了!
“殿下不可迟疑了!”秦尚志跪地高声劝道。
白卿言亦是抱拳单膝跪地,郑重道:“此战,殿下允许我去!我要去!不允许我去,我还是要去!此战之计是我的出的!我不能看着数万将士因为瓮山瓮中凹的失误丧生!也不能看着仅剩的白家军被云破行屠尽,背负污名!”
太子拳头紧紧的攥着,想到昨晚与今晨白卿言两次献计,想到白卿言是战无不胜的镇国王白威霆称赞过的将星,他一瞬下定决心,让白卿言去!
他扶起白卿言,将手中兵符递给白卿言:“那便……辛苦白公子了!孤这就派人去召集宛平两千守兵,瓮山战场之上的所有晋军,听凭白公子调遣!”
“太子殿下不必麻烦,言从营地来之前已让守兵将领集合兵士,以备太子调遣!不过太子乃是储君,国之本,宛平守军不可尽出!须留一千护太子殿下。”白卿言漂亮话说完,这才拿过兵符道,“请太子命白家军虎鹰营随我奔袭瓮山峡谷,此战不胜……白卿言提头来见!”
“太子殿下!白公子所言有理!”老谋士方老道,“殿下乃是国之本,不可无人护卫!”
太子咬了咬牙,战事已迫在眉睫的确是没有时间再耽搁,就算是要防备白卿言也好……先等胜了这一仗之后吧!
“虎鹰营就在城外半里破候命,你带走吧!”太子道。
“白卿言必不辱命!”
说完,白卿言转身疾步朝外走去。
太子望着那英姿勃发的身影忍不住跟了两步出来,见白卿言疾步出门将手中兵符丢给白锦稚后一跃上马,沉着道:“白锦稚速带兵符前往军营,调一千兵力随我上瓮山峡谷死战杀敌!”
“白锦稚领命!”白锦稚一把抓住兵符,快马疾驰而去。
“公子!”肖若海将手中银枪抛给白卿言。
她单手接住银枪,背夸射日弓,一夹马肚飞速冲了出去。
太子喉头翻滚剧烈,这就是白家将军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吗?!
威风凛凛,一身凛然之气,所有调令经她嘴中说出,竟让人满腔激昂,恨不能随她一同上阵杀敌!
秦尚志跟于太子身后,拳头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