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啊,对于整个远宁侯府的下人们来说,相当于半个主子啊。有时候,府里的那些小姐们还得看她的脸色,侍候她呢。现在倒好,到了五小姐这里,非但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被人打了,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她当即撒起泼来,一边揉着脸,一边指着顾芝容,横眉竖目道:“好好好,你竟然打我,你等着,我这就回了老太太去,我倒要看看,等着你的是什么样的下场!”
“滚!”顾芝容毫不客气道,转身朝院子里的下人们吩咐道,“你们还杵着干什么,给我将这个人乱棍打出去!”
院里的下人们这半个月来,多多少少都受过这个岑妈妈的气,听得自家小姐的吩咐,马上举起了扫帚,齐齐朝着岑妈妈打了过来。
岑妈妈本来还以为顾芝容纯粹是吓唬她的,站着没动,直到挨了几下之后,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皱了,这才慌了,害怕起来,抱头窜鼠而去。
看着岑妈妈那副样子,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觉得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哈哈大笑起来。
顾芝容转身看向明月,伸出手去,抚了一下明月的脸:“没事吧,还疼吗?”
明月摇摇头:“奴婢不疼,只是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呢,一切罪责都由奴婢来承担就好,小姐何必要出头呢?”
顾芝容笑了一下:“没有,明月你说得没错,是我不愿意去,是我要睡觉。”
她转身朝内室走,顺带还掩口打个呵欠:“好了,你们几个过来侍候吧,被二姐姐闹了我这么久,我真的困死了,正好补补眠呢。”
明月采青几个忙跟过去侍候。
她们几个侍候顾芝容睡下之后,便到外面守着门,一边低声说着话。
明月有些懊恼道:“都是我不好,明明可以替小姐处理这个事情的,没想到却给小姐惹麻烦了。”
采青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担心:“明月,你难道不相信小姐吗?反正我知道,小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想想啊,小姐几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啊。”
“可是……”明月还是很担心。
采青看着明月,笑道:“哎哟,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我告诉你啊,小姐方才让我出去见一个人,那个人让我把一封信转给小姐,小姐看了之后,便笑了起来。所以依我看哪,那封信里大有乾坤,不然的话,小姐怎么就直接给了岑妈妈一记耳括子,根本就不怕她去老太太那里告状了呢?”
明月惊讶极了:“还有这样的事情?那这样的话,那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呀,怎么小姐看了之后,会这么高兴呢?”
“反正是好事。”采青笑嘻嘻道。
岑妈妈慌乱逃跑之时,鞋子跑丢了一只,还摔了好几跤,等到了老太太的院子的时候,守在院子外面的丫环们都差点没认出她来。
“哟,岑妈妈,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装扮?”
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婆子,是守后门的邹婆子,平日里岑妈妈根本看不起她,对她讲话经常是呼呼喝喝的,根本没把她当人看。有一次,她没有及时给岑妈妈开门,就被岑妈妈一脚踢中心脏的位置,差点就吐血了,至此之后就落了个心口疼的毛病。
这个仇邹婆子是记下了,但一直苦于没有报仇的机会。如今难得见到岑妈妈如此的狼狈模样,自然不会放过。免不了要大大的溪落一番。
“岑妈妈,瞧你这副样子,被人打了不是?还逃跑了不是?现在你这个样子,就跟个丧家犬似的。哦对了,我屋里有枚铜镜,岑妈妈要不要跟我过去,我拿镜子给你照照?”
岑妈妈气咻咻的瞪着那个婆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也明白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要是换在往日,她非得撕了这个婆子的嘴不可,然后不让她守后门,赶她倒夜香去。
不过,现在不行,现在不是跟这位目光短浅的婆子寻仇的时候。现在的她,需要的就是这副样子,越狼狈越好,越不堪越好,待到了老太太那里,看到她这副模样,看柳韵院那边还怎么逃过此劫?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脸呢,这柳韵院这样对她,实在是太太太过份了。
指不定啊,老太太一动怒,封了了柳韵院,到那个时候,她再去把这个仇报回来也不迟。
想到这,她恨恨的瞪了那个婆子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蓬头乱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