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了热火朝天的鞭炮声,仿佛将整个天都要炸开了。
钟敏家的年夜饭因为意外还要等一会儿。
楚言守在柴房门口,阿顺和阿福带着张贵保在屋里包饺子。
钟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进了柴房。
柴房里,狄龙的形像有点惨不忍睹:衣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左眼一团青乌,胸口处齐刷刷地扎着一排银针,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仔细看右手腕上陈显得不正常的黑色,若不是手臂处扎着一根银针封了其穴脉,这时只怕早已毒发身亡了。他英俊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言说的愤怒。
当然楚言的武功之高也出乎他的意料,他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钟敏身上,谁知他身边竟藏着一个高手,而这个高手完全看不出是高手。什么叫过于自信,他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所以此时,狄龙不敢置信地盯着笑得一脸春风和蔼的精致纤瘦的男子。明明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明明已经将他毒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反倒中了招?!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看着眼前被强行捆绑在椅子上的这个人,钟敏直接笑了。
“你说你,老朋友见个面搞得这么夸张做什么?又是暗器,又是毒药的,十八武艺都叫你给折腾完了。总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觉得丢人吗?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你身上多做两次试验。”
小雪豹也威胁似地向对面捆绑在柱子上的人呲了呲牙。
狄龙气得直喘,毫全控制不住的情绪“这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发现我,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什么妖术?对!一定是妖术!不然你根本不可能抓得住我!”
“妖术?”钟敏轻嗤“你也曾是堂堂一国国师,就这点胸襟?说吧,你千心万苦从京城找到这里,是来报仇的?还是说……皇上另派了你任务?”
自看到狄龙,钟敏整个人都不好了,记得他离开京城时,这家伙明明被他封了穴位,成了废人,如今不但单刀匹马地找到了这里,一身的武功不但恢复了,还隐隐有了提升。京城,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心情莫名就烦燥起来,处在风头浪尖上的那个人还安全吗?
听了这话,狄龙好一阵得意地狂笑:钟敏害怕了!狄龙觉得自己的面子总算挽回了一些。
“当然要报仇!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下场!”狄龙道“其实我也很替你不值,救了王爷又救了皇上,到头来却要死在这二人的手里,呵呵,人啦,真是看不到自己的命运。就好比我,即差点害死王爷当初也是准备要弄死皇上的,可结果呢?皇上不但放了我,还让我恢复了功力。所以说,这世界上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你弄成这样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钟敏笑问。眼里终究难掩讥讽和苦涩、怅然。想不到他躲到了这里,仍然逃不过被皇上的追杀。
“……当然不是,”狄龙顿时想起之前自己刚遭遇的不堪回忆所带来的挫败和狼狈。他恼羞成怒地瞪了钟敏一眼。
“我这一辈子最好研究,从来没有遇到如你这般……胜过我的人,虽然屡次败在你手里,可我仍旧不服,你年不过十八,就算天资聪慧过人,这学医之术不可能胜过我苦学三十年!你若非身有奇异,是不可能有这样高有医术。”
不得不承认狄龙的猜测是正确的。但钟敏怎么可能会告诉他真像呢?莫说他人品不让人信任,就算是算人品可信,自己这样的异能也不可能暴露与人知道。医术好不过是个最好的幌子罢了。
钟敏轻笑两声“此乃君,孤陋寡闻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况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奇幻之事诸多,岂是人人都知道的。”
钟敏喝了一口香茶,又象征性地拍了没有灰尘的衣衫,漫不经心地说“说吧,想轻松点走,还是痛苦点走。反正在你同伙来之前,必须将你先解决了,要不这年都没法好好过。”
其实钟敏很想直接了当地问狄龙,京城里王爷可还好?可他知道若他真问,狄龙必不会告诉他,说不得还会让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对付这种随时都想显摆骄傲自满的人,你越不是不问,他就越是想将自己知道的来出去炫耀。
果然,听了钟敏这话,狄龙觉得自己被轻视小看了。虽然他确实没打赢钟敏,但不代表他甘心认输。他已经很肯定钟敏得了什么奇遇,不然他分分秒秒都能将他干掉!
“哼!我堂堂狄龙一向独来独往何需帮手!”狄龙傲然说完,微微眯了眯眼“如今皇上已是容不下你,你不如随我去西域,我可以教你神奇的巫术,那里还有大片大片、一望无边的草原,牛羊满地,仿佛天上的白云,香甜可口的马奶,强壮美丽的姑娘,没有人敢不尊重你,你还可以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绝不会像现在为了活命跑到这个穷山沟里,所以跟我走吧,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看不出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本事!
“做你的徒弟,受你控制?”钟敏笑着摇了摇头“我看上去很好骗吗?如今我不学你的本事也能将你制住,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受你控制?”
钟敏轻嗤一声,嘲讽地斜了一眼狄龙“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放了你呢?你可是差点害死他的人,这说不通呀!不会是王爷,或者太后放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