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跑着过来的,他穿了套装的运动衣,已经彻底湿透,微长的头发也湿漉漉,他在怀里抱着一把凄风厉雨里毫无用武之地的伞,跑到屋檐下他跟前,抱怨说:“咱们怎么那么笨啊!明明可以约在这附近的咖啡厅什么的……”
话头一顿,看着他衣服,视线又往上挪到他湿了的发梢上,“你怎么也淋成这样!”
穆千珩没回答,皱眉拨开他头发看他伤口,“伤口没事吧?”
“没事,都结疤了……”
宋槿书抬手摸了摸他衣服,蹙眉说:“都湿透了,不会感冒吧……”
他忽然笑了声,他抬头看他。
他还笑着,“咱俩看起来真惨。”
宋槿书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雨声让整个世界其他的声音都淡化,他们就这么欣赏对方淋成落汤鸡的样子,竟笑了好一阵,最后是穆千珩收的尾。
“在跟前找钟点房吧,把身上弄干再走。”
因为下雨的缘故,汽车站周围不仅几条主干道堵车,就连酒店里也是人满为患。
穆千珩将西服外套用手撑起为宋槿书挡雨,作用不大,风太大了,两个人淋着雨跑到第四家酒店,总算找到空房间。
宋槿书在前台开房的空当儿里,穆千珩在酒店楼下一家洗浴中心买了一次性的浴衣和浴巾之类。
上楼的时候宋槿书冷得都开始打哆嗦了,唇色略发白,男人手对着他一伸,本想将他揽到怀里,他皱眉躲开。
“你身上都是湿的。”
穆千珩脸很黑,“你也是湿的还嫌我?”
宋槿书手抓自己湿漉漉的发丝,“衣服湿漉漉黏在身上已经够难受了,我再黏你身上,你不觉得更不舒服?”
穆千珩一言不发,进了房间宋槿书还没来得及插卡就被他抓着手腕抵在墙壁上。
他听见门被甩上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唇已经被吻住了。
他吻得又狠又重,单手扣着他脑后,力气很大,宋槿书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都一点一点被他吸走,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穆千珩喘着粗气贴着他的唇说:“我觉得挺舒服的。”
宋槿书呼吸也是凌乱的,男人刻意将“舒服”两个字咬的很重,他恍惚间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才发觉这男人其实还挺记仇。
他又咬了咬他的唇,看上面镀上红艳的色泽,才满意了一点,抽走他手中的房卡插好,然后从袋子里拿出浴衣和浴巾。
宋槿书在后面摸着自己嘴唇,触到湿漉漉的,心跳得还是有点快,“你为什么咬我啊,小狗似的……”
男人没回头,低笑一声,仿佛心情很好,“可能你招人咬。”
他拆浴衣的包装,“你赶紧去浴室洗澡,小心真感冒。”
“你不是买浴衣了吗,给我一件。”
“等下我给你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