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持续的漂泊,在无边的大海上踩不到实地的恐慌。
萧婪体会不到,他只乐得多浪费一两个小时在船上。离开了陆地,像是暂时脱离了城市里的桎梏,那些勒在人身上的条条框框都被抛之脑后,萧婪想大喊大叫,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喜悦,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摆脱了困住自己二十年的枷锁。
他看着陆地渐行渐远,欣喜的几乎落泪。就好像要一去不回。
“管他妈的回不回。”萧婪想,“至少老子现在摆脱了。”
他举起手机拍下船尾翻滚的浪花,和几乎看不到的陆地,点开朋友圈,发送。
收起手机,萧婪靠在栏杆上往远处看,海风拂面,白鸥起落。
“啊——啊——”
萧婪双手拢成一个圈,围着嘴周围大声喊。
“啊——”
旁边传来应和声,萧婪转头,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夹着烟,身穿花衬衫和红裤衩的大兄弟。
萧婪被他这打扮逗乐了,许是离开了那些烦心事心情愉悦,萧婪颇有心情把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逗留。
“兄弟,挺野。”
“你也是,彼此彼此。”
萧婪挑眉,目光在人身上巡视一番,那人哈哈大笑,倒是不介意他不加掩饰的直白。
“认识一下?贺问川。”
“萧婪。”
“来一根?”
贺问川摘下墨镜挂在胸前,取出烟盒询问。
“谢谢,不抽烟。”
萧婪礼貌的拒绝了。
他确实不抽烟。年少时母亲管的过于严厉,后来是自己没什么兴趣,再加上清楚这玩意的利害,自身生活压力不大,也没有抽烟缓解压力一说。
“一个人出来玩?”
“嗯,休假。”
“冬天来这边可不是最佳时候,夏天才舒服。”
萧婪笑笑:“找个地方待着而已,你不也是?”
“是,缘分。”
贺问川吸一口烟,又吐出来,手搭在栏杆上。
“其实到哪里也不是非得要个理由不是?”他眯起眼睛看前方,看着卷起的浪花不断后退,“无非一念之间,想了就做了。”
萧婪低头笑:“是。”
话音刚落,萧婪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顾冬和。
“喂。”
“……出去玩了?”
“嗯。”
萧婪语气淡淡的回答,又讲了几句挂了电话,交叉双臂搁在栏杆上往远处看。
“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