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凛蹙眉,眼中露出深深的无奈之色。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留下来?”
“你先让我离开!”楚漓怒道,“不准再跟着我限制我的自由,做到了这一点,我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不可能。”
聿凛断然拒绝。她上次离开的时候就抱着不打算再让他找到的心思,现在闹成这样,她一走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要忠于他的意思,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他绝对无法再容忍。
楚漓冷笑:“那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永远也不原谅你,你宁愿跟我关系彻底破裂,也要继续把我困在这里?”
聿凛闭了片刻眼睛,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转身走了出去。
竟是默认了楚漓的话。
楚漓怒气冲天地朝他追过去,他已经把房间门关了起来,把她一腔的怒火都堵在那扇紧闭的门前。
“你……”
楚漓气得重重地在门上又拍又捶:“……放我出去!”
外面传来剑衣无奈的声音:“太子妃,您这样是没有用的,殿下不可能放您走……要不我叫殿下回来,您再跟殿下好好谈谈?”
“我跟他已经谈崩了,还谈个屁!……不放我出去是吧?行,我自己想办法出去!”
楚漓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把灯油全部泼到最容易燃烧的床铺上和幔帐上,然后又点燃了幔帐。火焰一下子呼啦啦地沿着幔帐翻卷上去,烧着了整张床铺。
外面的剑衣早就有所防备,听见里面起火的声音,不得不立刻打开房门进来。楚漓躲在门边,抓准空档往外冲去,然而她的身手本来就只能算一般,哪里是武功一流的剑衣等侍卫的对手,后面的一个侍卫一下子就拦住了她。
侍卫自然不敢对她动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再次点了她的穴道。
“剑衣大人,这……”
剑衣无比头疼地摆手:“去请示殿下,殿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
东仪边境,燕州城。
深夜时分,绮里晔披了一身黑色云丝锦缎翻火狐皮毛的斗篷,正站在沙盘前面低头凝思。那张妖冶艳绝的面容上隐有苍白之色,一双凤眸微微发红,眼下有淡淡的阴影,显然是长时间没有睡好。
眼尾的那一抹绯红色看过去深邃幽暗,丝毫不见轻佻的邪魅,却像是染了浓重的鲜血一般,魔气沉沉。
这几日来,随着东仪军队的进攻,燕州城附近局势激烈紧张,接连几天几夜战事不断。战况随时需要指挥,不仅是东仪将士们,绮里晔也没有时间休息。
房间外面有一个士兵敲门进来禀报:“皇上,岑山诡医和伽印王已经到燕州城内了。”
几天前从南疆那边传信过来,晏染和夙沙羽正在赶往燕州,现在来得比预料的还早了一些。
绮里晔放下手中的一个战马模型,转过身来。
“请他们上城楼,去通知柳长亭一声,让他也过来。”
晏染和夙沙羽是一路从南疆日夜兼程地赶过来的,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晏染本来没太大必要过来,但他担心水濯缨,还是也来了,正合了夙沙羽的意。
“你那边怎么说?”绮里晔问柳长亭。
“言皇后可以带一个人进宫。”柳长亭说,“不过恐怕需要委屈一下伽印王。”
夙沙羽眉心一跳:“怎么委屈?”
柳长亭望了他一眼,似乎是也有点不太好开口:“言皇后不可能带男子进宫,伽印王身形魁梧,不容易扮成女子,也很容易被识破。要进宫只能假扮成……太监。”
夙沙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