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只剩太夫人了。”护卫道,“其他人都能自己过来。”
“我来接。”贾赦换了自己上去,史氏搭住他的肩膀使劲,“早知道当年就跟着你外公舅舅学上几招了。这会子也不至于拖累你。”
“母亲说的什么话。”贾赦护着她落了地,“只怕卫侯追不到我还要再来,娘你不如……”
史氏打断他,“一动不如一静,看禁军这样子,大约外头更乱了,他既已觉我等会葬身火海,必也想不到我们藏身马棚中,只管安心等待人来救援便是。”
“火势渐大,万一转风向,会烧过来的。”贾赦道,“你们去把中间马厩下面的木板掀起来。”
两个人把马匹牵出来,刨开干草,木板之下下头赫然是一条暗道。
“这里除了我同爹无人知晓。娘只管安心,还是那一句,除了我亲自来,旁人谁来叫都不要开。”贾赦道。
“你不和我一起下去?”史氏牢牢拽住他的袖子,“你若有个万一,你叫我怎么活?”
贾赦浅笑道,“且信我,断不会有事的,待我解决了卫侯人就来。”
史氏还待再劝,护卫已然跪了一地,“太夫人请。”
“你……万万小心。”史氏咬牙,强忍了眼泪,狠了狠心不再去看他,领着贾敏进了暗道。
贾政不肯动,贾赦在他背上大力拍了下,“下去,娘就交给你了。”
贾政这才肯跟着进了地道。
史氏身边几个丫鬟也跟着下去了,护卫将木板放回原处,贾赦有些不舍地摸摸厩中骏马,“可惜这些好马了。它们缰绳都解了,若是火真烧过来,讲不定还能逃条小命。”
他领着人倒过来去寻那卫侯,也不知烹茶七绕八绕把人引去何处了。
又花费了些功夫,人是寻到了,贾赦稍微有些想不通。
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方人马,瞧着个个骁勇,正在荣禧堂外和卫侯进行激烈地巷战,贾赦看了一会儿也明白了,他们着重护着中间那个衣着华丽的女子。
那女子只露了个背影,嗓音清亮,怒斥道,“卫执章你胆大包天!”
卫侯名讳乃是卫智障。
“这些人瞧着身法似是宫中侍卫。”护卫提醒贾赦。
这功夫路子贾赦很熟悉,近几年卫子麒替皇帝培训过一批侍卫,据说他们都是优秀毕业生,寻常宫中侍卫都很难比得上,会不会便是眼前这些?
“是有些像,她这哪儿冒出来的。”贾赦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明白,也就不打算明白了,因为他后头窜出来一股贼人,大约是和卫子麒联合包个饺子,没想到和贾赦来了个面对面。
夹道太窄,几乎贴身肉搏,射不了箭,荣府的人出手便是战场里搏命的招数,半点花哨也无,刀刀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