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屯的垦荒队按照牤子的安排,在种畜场的南面背阳坡大片荒地,开始砍伐树棵子和割蒿草。
二十多名壮劳力不用组织,也不用监督,没有一个偷懒的,一上午便撂倒一片灌木树棵子和蒿草。
中午回到驻地,幺丽为大伙准备了热热乎乎的窝窝头和白菜粉丝汤,大伙吃得很饱,攒足了后劲。
牤子和四姑娘骑马回来,大伙已经吃完了午饭,牤子问了一下情况,荒地虽然暂时开垦难度很大,但是大伙很有信心。
王宝库去市里找相关部门,还没有返回,不知申审定开荒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牤子很惦记。
午后,垦荒队员继续去砍树棵子割蒿草。牤子要先到孟婆家送药,四姑娘很想见一见孟娜,有意让牤子带上她。
“牤子哥,我想跟你去看看大伯。”
“你又不是在这儿一天两天,有机会去看,咱们刚来,活多,两个人的活你不能让幺丽一个人干。”牤子暂时没打算让四姑娘去见孟娜。
“我晚上回来贪黑干活还不行吗,”四姑娘撅着嘴道,“你是不是怕我搅了你和孟娜的好事?”
“你没听她舅舅说吗,我和她能有什么好事。”牤子没再理会四姑娘,一个人拿着药,扛着一把长斧去了西山沟。
到了西山沟,牤子看见孟娜正一个人在山泉处提水,赶忙迎上了上去。
“哥,你回来了,舅舅没有为难你吧。”孟娜提着一桶水笑着走过来。
“没有,舅舅什么也没说就给我拿药了。”
“他什么没说?我才不信呢。”
“那你猜他能说什么?”
“他……”孟娜撇撇嘴欲说又止,把水桶放下,从牤子手中接过药,“拿回来药就好。”
牤子要提水桶,孟娜却有意拦挡,咬着嘴唇看着牤子不说话。
“我是骑马驮着我们屯的王昭男去的,她非要跟我去城里买东西,舅舅看见她还以为是你呢。”
牤子有意提起四姑娘,无论孟娜吃醋还是不吃醋,他都想制造一种模糊。
“王昭男是谁?”孟娜果然问了一句。
“小梅你见过了,王昭男跟小梅一样,也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这次跟我们一起来开荒种地,她和另一位姑娘负责为大伙做饭。”牤子道,“刚才她还想跟我来看我父亲呢。”
“那你怎么没让她跟你来呀?我想见一见她。”孟娜不悦,脸上露出了一丝嫉妒神情。”
“我们刚来,活多,过后她肯定会来的,到时候你们就认识了,”牤子道,“她是我们生产队王队长的女儿,我们屯里人都称呼她四姑娘,她还有个外号叫假小子,风风火火的,跟小伙子差不多。”
牤子提起了水桶,孟娜没再拦挡,两人并肩往家走去。
“哥,你真有福气,从小就有两位红颜知己,”孟娜道,“小梅不仅长得好,而且端庄典雅有气质,还有文化,王昭男我没见过,估计是另一种让人喜欢的风格。”
“你也端庄典雅有气质,和她俩比起来,你是大家闺秀,小梅算是小家碧玉,我和王昭男一个是村夫,一个是村姑。”
“哥,你真会夸人,夸人也用不着自嘲呀,自嘲也用不着与人为伍,我猜你和王昭男是哥们兄妹吧?”
“厉害,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说屯里人称呼她四姑娘,而你称呼她昭男,显而易见,你俩关系不一般,真让人羡慕嫉妒。”
“我还称呼你娜娜呢,是不是别人也羡慕嫉妒呀?”
孟娜脸红了,牤子说完这话后悔了。
山泉距离孟婆家二百米元,走着走着就进了家门。孟娜再不言语,把药收好,牤子往缸里倒水,没有进里屋,拿起双水桶又返回山泉处去提水。
一连提了四趟水,把孟婆家的水缸装满,牤子进屋跟孟婆打招呼。
牤子的父亲正在另一房间午睡,孟婆戴着老花镜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