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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所以他能很轻易的捕捉到那些人眼睛里隐藏的崇拜和畏惧。

很矛盾复杂又很正常的情绪。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背影果断而决绝，好像要让杜一自己慢慢把一个崭新的世界装入他的大脑。

直到程越带着杜一进入了专用电梯，他才抬手揉了揉杜一的卷毛，&ldo;紧张吗？&rdo;

杜一摇了摇头。

程越手微微用力，语气颇有些认真：&ldo;我希望你能好好适应，你不能在宿舍里吹空调睡大觉，你去年夏天见过的人现在你可能要亲自杀死他，今天的跨年晚会上也不会有人再重复那首难听的歌。&rdo;

杜一挥开他的手：&ldo;我宿舍没有空调，而且，电梯已经到了。&rdo;

高荣少将的副官已经在电梯外恭候多时。他把他们带到高荣少将所在的门外，然后把程越拦在外面。

&ldo;程越少校，少将邀请的只有杜先生。&rdo;

程越点燃一根烟，笑道：&ldo;我知道，在这根烟燃尽之前希望他们已经完成交流，否则我会亲自结束他们的对话。&rdo;

一扇门内，杜一与高荣少将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高荣少将并不像程越说的那样油腻，相反，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高荣少将将一杯热茶端在杜一面前，面带微笑地说：&ldo;欢迎来到中央研究基地，杜一先生，你可以叫我高先生。&rdo;

杜一没有喝那杯茶，他只是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

&ldo;好的，高荣少将。&rdo;

高荣少将轻笑，&ldo;不用紧张，这只是例行公事，况且有程越少校在外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他前几天还差点劈了我一张红木桌子。&rdo;

&ldo;程越少校写给我的关于你的报告很普通，我不会追究他隐瞒了我什么，只要在允许的范围内，他和他的小组仍然愿意遵守与服从我的命令。&rdo;

杜一说：&ldo;您的军衔在他之上。&rdo;

高荣少将喝了一口水，走到门口，杜一以为他会打开门，他却在墙上按了某个按钮，外墙突然变得透明，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走廊。

程越背对着他们，叼着烟随意地靠在墙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微微歪头，即使从外面看不见他们，他的视线却准确对上高荣少将，然后又不屑地勾了一下嘴角。

杜一：&ldo;……&rdo;

高荣少将又按了按钮，墙面重新变得洁白，他微笑地看着杜一，语气带着无奈：&ldo;你看，这与军衔无关，即使我是少将，他也还是对我不屑一顾。即使你没有拥有任何军衔，但他愿意在门外等你。&rdo;

杜一不置可否。

&ldo;在这里，他们是所有人的守护神，只要有他们还在，我们就能尽情沉迷于与病毒和日出的斗争，不用担心哪天会有人突然在背后伸出一把枪，大多数人都在惧怕他们，这都是来自于他们所站的高度。&rdo;高荣少将的表情变得严肃，属于军人的铁血倾泄而出，&ldo;他愿意带你进来，但我希望你以后在必要的时候做出正确的选择。&rdo;

杜一表情还是淡淡的，他不知道什么是必要的时候，需要做什么正确的选择。他只能尽量不拖太多后腿，虽然这几乎是在开玩笑。

高荣少将点点桌子，&ldo;你明白我的话吗？&rdo;

杜一摇头，&ldo;不是很明白。&rdo;

高荣少将沉默了一瞬，然后说了一句话，高深莫测的：&ldo;你以后会明白的。&rdo;

杜一面无表情：&ldo;好的亲。&rdo;

高荣少将：&ldo;……&rdo;

这个亲字使杜一的杀伤力暴增，直接为这次的谈话画上了句号。

程越在外面等着他，一开门就带着他走了。在那之前，杜一回头看了一眼高荣少将，他坐在那里，茶水的袅袅雾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程越的身上还带着烟味，杜一脚步一顿，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