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历四年,离现在已过去三年了。先不说沈念穿过来才短短几个月,没见过沈宁倒也正常。
但原身从小在沈府长大,连原身都从来没见过沈宁,不,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这个人的存在。
更别说沈宁明明是沈府的小姐,可在她殉城后她的贴身丫鬟,却连一次都没有找上过门来。
"你明明是姑姑身边的丫鬟,姑姑死后为什么没回沈府,而是选择待在夜王府?"
这些疑惑是个人都有,绿枝伸手抹过脸颊上滑落的泪。
她的神色也渐渐黯淡下来,原本就有些哽咽的声音一下子低哑了下来。
"我又何尝不想回沈家!"
她这声是直接喊出来的。
"可自从小姐殉城后,沈府便将我视为不祥之人,认为我会给沈府带来厄运,于是便将我赶出了沈府。
我一个女子又是一个丫鬟,主子死了主家又将我赶了出来。
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际,是世子将我带回了夜王府,让我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沈念垂在身侧的手由收紧,眼里有戾气一闪而过。
沈府行事作风,以前和现在压根没差嘛。都是一样的见风使舵,一样的冷情冷义。
春桃心思浅,没沈念能沉的住气,她一双小脸胀得通红。
"沈府怎么能这样对你呢,真是太没人性了。"
春桃这句话直直骂出了沈念与绿枝的心声。
"绿枝你起来,坐下说话。"
说着沈念率先走到椅子边坐下,这儿椅子不是好好的放着呢嘛,做什么要傻愣愣站在那里受累。
春桃闻言蹲下身,将地上跪着的绿枝搀扶了起来。
绿枝自幼习武,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对她起不到任何影响。
春桃扶她的举动,在她看来也只是多管闲事而已。
绿枝起身站稳后,双手一挥将春桃的手甩开,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
兀自上前坐在了沈念对面。
而春桃还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被她甩开的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心扶她,她居然还敢对她甩脸子。
此刻春桃只觉自己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气得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了。
沈念将她们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底对着绿枝又起了些厌恶之感。
不知为什么,沈念在听了她小姑姑沈宁的事,和绿枝被沈府赶出来了的事后,还是对眼前的这个号称她小姑姑贴身丫鬟的绿枝,升不起半点怜意。
沈念睫羽微垂挡住了眼底的情绪,这个绿枝给她的感觉和沈府中人给她的感觉一样,一样的惹人厌恶。
"二小姐,奴婢今日找上您,是想将一样东西交给您。"
说着绿枝从自己紧束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
竹筒不大约莫五六厘米左右,筒口用竹盖盖着,从外表上看不出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里面是什么?"
沈念指着竹筒问绿枝。
绿枝没回答沈念的话,她素白的手拔开了竹筒盖子,将竹筒口向下轻轻拍了几下竹筒底部,一张被卷成筒状的信纸,随着她的动作掉在了桌上。
"请二小姐过目。"
绿枝双手将那张信纸奉给沈念。
信纸已经有放了几个年头了,整张信纸都泛着黄,在沈念打开信纸看到内容的一瞬间。
沈念脸上的神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