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山在了望高台之上,见此情形,眉头微皱,略一思索后,朝着下方的福贵呼喝一声:“福贵,全速,靠上去!”福贵听到军师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一点头,随后高声下达命令:“全体听令,全速前进!”随着这一声令下,马船上的水手们迅速行动起来,调整风帆,齐心协力地操控着船只,只见这马船忽然加速,如同一头勇猛的巨兽一般,直直地朝着那四艘小船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船身破开海浪,发出阵阵轰鸣声,在这渐暗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气势汹汹。
王远山站在了望台上,目光如炬,先前就已将下方的情形看得真真切切。他注意到,那三艘发起围攻的船只上,指挥之人皆是异族装扮。他们头戴尖顶的皮帽,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那皮帽闪烁着幽冷的光泽,仿佛诉说着其所属民族的独特风格。身上穿着轻便的皮甲,皮甲紧紧贴合身体曲线,不仅没有丝毫累赘之感,反而彰显出一种干练与敏捷,下身则是紧身皮裤,将腿部线条勾勒得流畅有力,而外面还套着宽松的罩裤,随着海风的吹拂,罩裤猎猎飘动,为他们增添了几分粗狂,一看就非我族类。
反观中间被围攻的船只,其上人员的着装与龙元国的风格毫无二致,只是那衣物看起来甚是破旧,补丁摞着补丁,有的地方甚至已经磨损得露出了里面的内衬,显然他们经历了不少的艰难困苦与长途跋涉。
当马船逐渐靠近,距离那四艘正在激战的船只仅有几十丈距离时,王远山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转头对福贵说道,让其操控船只贴近航行即可,自己则打算独自上船去一探究竟。福贵一听,赶忙表示要带人和王远山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毕竟这战场之上,凶险万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然而,王远山却摆了摆手,毅然拒绝了福贵的好意。在他看来,自己有着足够的能力应对未知的危险,且人多反而可能会徒增伤亡,不利于今后行事。
待马船与那三艘围攻的船只其中之一的距离只剩下七八丈之时,这已经是一个极为危险又充满挑战的距离了。王远山心中默念,神念一动之间,他轻轻拉住白裳儿的手,随后二人如同一对夜空中的飞鹰,纵身而起,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凌空扑向那蜈蚣船。海风在他们耳边呼啸而过,衣袂飘飘,仿佛仙人临世,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英勇无畏,带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场,朝着那混乱的战场中心飞掠而去。
王远山身姿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自空中俯冲而下,人还未落地,双掌便已迅速地凌空劈出。他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精妙的技巧,掌风呼啸,仿若实质一般,朝着下方的北蒙士兵席卷而去。
下面那些北蒙士兵,本就全神贯注于对中间船只的围攻,此刻突然见有人如天神下凡般纵身上船,一个个先是愣了一愣。但其中不乏见机快的,瞬间反应过来,他们挥舞着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弯刀,口中怒吼着,迎着王远山便冲了上来。那弯刀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之物都斩于刀下。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正好赶上了王远山那威力惊人的劈空掌力。只见掌风所到之处,那些北蒙士兵就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秆一般,纷纷向后倒地,一时间,甲板上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哎呦”声,那些士兵们痛苦地呻吟着,有的捂着胸口,有的抱着手臂,狼狈不堪。
这蜈蚣船上的指挥者是一个光头大汉,他身材魁梧,肌肉如同虬龙般纠结在一起,在那宽松的衣衫之下,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此时他正斜披着一件袍子,满脸狰狞地正要往中间那艘小船杀去,那模样仿佛要将船上之人碎尸万段才肯罢休。忽然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船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年轻男子面容英俊,气质不凡,此刻正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紧不慢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而那些试图阻挡他的兵士,在他抬手之间便被轻易地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这光头大汉一时间竟有些愕然,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王远山,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王远山脚下步伐看似极为缓慢,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韵味,可实际上速度却快到了极致。那感觉颇为奇妙,仿佛空间在他脚下都被压缩了一般,旁人只觉他好似仅仅跨出了一两步而已,眨眼间,他却已然来到了那光头大汉的面前。
光头大汉见状,心中猛地一惊,原本就紧握在手中的弯刀更是毫不犹豫,当下灌注全身力气,朝着王远山斜劈了过去。那弯刀裹挟着呼呼风声,刀刃在空气中划过,竟似带起了一抹森冷的寒芒,气势汹汹地朝着王远山的面门袭去,看这架势,若是被劈中了,恐怕非得被劈成两半不可。
然而,王远山却神色淡然,站在原地竟不做丝毫躲闪,反而缓缓伸出手,朝着那劈来的弯刀径直抓去。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刀刃之时,身前突然白影一闪,只见白裳儿身姿轻盈,如同一只灵动的白蝶,瞬间闪到了王远山的身前。她素手轻抬,纤细的手指如电般探出,精准地点在了光头大汉的眉头之上。
刹那间,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她指尖爆发而出,紧接着,一道血线从光头大汉的后脑激飞而出,在夕阳的映照下,那血线显得格外刺眼。光头大汉脸上原本还满是狰狞与凶狠,此刻却瞬间变得一脸茫然,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随后“扑通”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甲板上,溅起一片小小的血花,就此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