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敲在地板上,敲出火花的同时,也敲震着两姐妹的心。
她们不知道苏常风为何一出包厢门,立刻变得怪里怪气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包厢的小窗不谈,看完后还撇下她们就跑。
她们觉得很担心,才一路跟着追上的。她们脚程不快,所以好几次都被苏常风甩了。但是不出一会儿,又会重新在前方看到苏常风的身影。
适才她们看到苏常风停靠在墙壁上,正想上前问问他怎么了,不料居然就见到他疯魔了一般的砍着什么东西,嘴里还不断的念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文家姐妹终于慌了,文花花哭着说:“姐姐,怎么办?”
“我们回去先告诉大家吧。”文洛洛说。
可是转过头,却发现似乎迷了路,不知所在的包厢在哪了。
恰好这时,一个身穿服务员制服的人刚好走过,文洛洛急忙叫:“服务员,等一等!”
此时,学校教学楼已人去楼空,因为晓欧的倾诉,课后,我并没有急着回家。
晓欧说,那个凶灵点歌机至今仍在那里。
当谁进入了包厢,又没有用已点的歌曲覆盖完整个菜单的时候,点歌机会悄悄的启动那首,并不算是音乐的歌。
歌曲所创造的意境,其实只在人的脑海里,眼睛里。他们所经历的长长的没有人影的走廊,其实只是出了包厢门后的一个转弯死角。因为这间包厢是排在最后的一间,所以服务员都站在前方。转弯后的死角有三米多长,是以十几个人排排站在那里,服务员也没有发现。
无论在他们的意境里,他们看到了什么,见到了什么,做了什么,实际上,就服务员来说,这十几个客人“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站了一晚上”。
而晓欧她们在屏幕上所见到的,自然就是这首歌的MV画面了。
穆倩兮这个人,除了有一双阴阳眼,还有别的能力。
当歌曲结束,人人青白着脸返回到包厢里的时候,穆倩兮走到他们的面前,做了几个手势。
晓欧告诉我,那是比深度催眠还要厉害的暗示秘术,是穆倩兮小时候去她爸爸老家时学来的。这种秘术是她也说不清的八姑妈九姨婆什么关系的老人家传授给她,并且是只传女不传男。
穆倩兮说,那首歌虽然没有实体上的伤害,但过于恐怖的记忆也会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后遗症,所以,她用暗示的秘术,让所有人的忘记了他们的经历。
包括没有亲身经历,却从头看到尾的李娟娟。
她让每个人都说了一遍自己的遭遇,说完之后,那人便像是将记忆倒了出来,之后便彻底的忘得一干二净。
晓欧说,这些人的记忆很混乱,有极不合理之处,可当他们经历的时候,却觉得再不合理的也非常的合理。
何平一直在走廊上跑,在他身后追着他的人是苏常风。
苏常风觉得他追的人是文家姐妹的其中一个,因为另一个已经被他当场砍死。
杨程程和郑少秋冲出门后,发现又进入了另一间漆黑密室。当门咣一声关上,她们又回到了原点。
黄一龙与夏侯凌寒,逃出来后,两人便互相发现对方成了心中最不想见到的人。黄一龙成了夏侯凌寒初恋后变心的情人,夏侯凌寒成了将黄一龙甩掉的狠心女友,之后,两人自然是一路争吵,一直吵到最后,兼或打架。
程德君于方少华,一直被身后的两人追着,在长长的走廊上跑到底。可到了最后他们才发现,那阴魂不散的追杀者,其实只是自己的两个秀秀子,他们手里泛着寒光的菜刀,自己手上也有。
文家姐妹遇见了难得见到的服务员,服务员朝她们露出诡异一笑,接着,五官竟然从脸上脱落,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还问她们:“你见到了我的眼睛没有?”
为了不让点歌机随意的创造出这些意境来吓人,穆倩兮用黑水笔在点歌机的表皮上,以及遥控机上,都写下了几个暗语。今后,来这个包厢点歌的人,只要一坐在点歌机的面前,手里拿着遥控器,便会不知不觉的一直往下点歌,少一首点一首,直到结束也一直是满满的菜单曲目。如此,点歌机里藏着的凶灵歌便没有机会自动启动。
当我问及晓欧为何记得如此清晰时,晓欧是这么告诉我的:“穆倩兮跟我说我不必忘记。”
所以我猜想穆倩兮本也想把晓欧看过屏幕的记忆去掉,但见到晓欧的模样,想到晓欧的经历,应该是不必忘记的了。
校园里的消息总是传得特别快,唯独隨利麒的秘密组织——唐氏的消息是极难打听。不知是隨利麒为了保护我还是忘了我,每天课后都不见踪影,偶尔在走廊上偶遇,也是三三两两的同学围着他,隨利麒变得遥不可及的人了。
那天晓欧跟我倾述之后没多久,穆倩兮也收到唐氏的邀请,晓欧因此而得知了更多关于唐氏的事情。
晓欧和穆倩兮成为了密友,校园三人行的身影也从我、晓欧、隨利麒,变成了我、晓欧、穆倩兮了。
殊不知,随着穆倩兮与晓欧的友谊越发深厚,穆倩兮总会有事没事对我横眉冷眼的警告:“你自己不顾自己,也要顾惜着身边的人,要知道那些东西,是会损人寿命的。”
不知道穆倩兮是从哪里看出在我身上有可以损人寿命的事情,但这是事实,她这也是在提醒我,今后出入天池便利店,我得小心一点了。
自从穆倩兮来了我们班上后,我的精神有些蔫蔫的,总想着她的警告,上课时总是不专心。
有一天,下课的时候,旁的人都走了,我仍然趴在桌子上,闭眼苦思。
由于我想得入神,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当我感觉到被人注视的强烈感抬起头的时候,不禁愣了。
晓欧,穆倩兮,隨利麒皆默默的立在我的座位旁。隨利麒和晓欧一个俊美一个美艳,神情冷峻漠然无比的与前方对视着,将对方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化于无形后彻底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