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必,虽然我承师时间不长,但师父说我极有天赋,三年内便把他的东西学了个七七八八,像这类简单的撞邪,说来说去也就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呃,我的意思是,除了她自己能醒来,别人真帮不上什么忙。”蔡家明的长篇废话接触到方氏佳的眼神,立刻简短扼要。
“她自己能醒,还要你干嘛。”方氏佳瞥了他一眼,蔡家明立刻感觉身体一阵冷寒。
奇怪,这女孩子,对他很重要吗?
“这个……是这样子的,我真没有什么办法了,因为这是她自己从体内的撞邪,估计那个侵入她身体里的东西,能力非常的强大,在占用主位的时候,还可以使原主不受伤害的沉睡。但是,因为被强迫离开……或许那东西受了伤也不一定,她没有解开使原主沉睡的法术,我们也没有办法接触到她的灵魂……这个情况,和别人不太一样,因为杨华小姐并没有离魂或是死亡,所以也谈不上用什么招魂的法术来呼唤她。
现在,除了等她自己醒来,或是等待法术解开,其他真没有什么办法。”
而等她自己醒来这一条,看来很有难度。
蔡家明觉得,自己能让她的身体不至于忽冷忽热,导致烧坏冻坏她的大脑,已经算是非常了不得了,连医生也不能用科学解决不是?
再要求他让她醒来,便是强人所难。
时间慢慢的流逝,沉默的静坐于室内的两人并没有发现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那东西很迅速的掠过,灵巧的停靠在窗外边的一颗树枝上。这时候如果有小孩子发现它,一定会非常惊奇的叫唤:看,飞机小飞机静静的停在病房外的树上,非常的稳固,连树枝被风吹的摇晃也没有把它吹掉下来。很快,小飞机又缓缓的启动,以一种极轻极迅速的速度飞向了病房窗口外面的横梁上。当它滑过对岸的时候,一声猫叫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很清晰的传入病房内两个男人的耳中。
“猫?”蔡家明的反应最快,他听着这声猫叫心里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灵魂被触动了。
蔡家明扑向了猫叫声传来的窗口,什么都没有发现。
“佳佳,这医院能养猫吗?”蔡家明很想揪着发出叫声的那只猫,转头问方氏佳。但发现方氏佳没有理他,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杨华的眼珠子在动,已然是就要苏醒的迹象。
“医生!快叫医生!”
杨华苏醒了,蔡家明更是觉得那声猫叫一定非比寻常。但是他在病房里实在找不到任何与猫有关的线索,问当事人有没有见过猫之类的事,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他只有尽早的告辞,以免耳根清静。
“佳佳,佳佳,我头痛,你帮我揉一下好吗?”娇滴滴的撒娇一反杨华昏迷之前的嚣张与得意,这次她一醒来,便像转了性似的,粘着方氏佳,一刻也不愿放松。尤其是得知方氏佳为她守了几夜,更是语气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眼里除了方氏佳,连来看自己的家人也无暇瞥上一眼。
蔡家明听怕了这个女人的假嗓音,只低低的交代多注意一下有关猫的事情,便借机溜走了。
杨家诚见女儿无恙,亦放下心来,乐得看到女儿与心目中的准女婿多亲近亲近,自然无人再来打扰他们。
方氏佳勉强在医院呆了一天,摆脱了杨华的纠缠后,这天半夜才得以脱身回家休息。谁知道刚躺下不久,电话又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身体太疲累,方氏佳没能第一时间起身接听,待身体的力气回复些后,才走向客厅的茶几,拿起手机看号码,江烟蓝的。
江烟蓝,因为忙于杨华昏迷的事情,他确实有好久没有与她联系了。
方氏佳心里惭愧,连忙接通了电话说:“喂,烟烟吗,怎么这么晚……”
啪嗒。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
方氏佳侧耳细听,倾刻,只见他脸色一变,对着电话凝重的叫唤起来:“烟烟,烟烟,发生什么事了,烟烟……”
电话挂断了。在电话挂断之前,他听见江烟蓝恐惧与绝望的尖叫声:救我,佳佳
小飞机给秀秀传来了口讯,杨华醒了。
秀秀点点头,又问它,方氏佳怎么样?
小飞机说,目前没有异动,潜伏在他周围的噬魂灵数量增加了,可是近不了他的身。估计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道士弄的。
小道士注意到了影秀秀,但他不知道那影子是秀秀,只道是只猫,且只听到了猫叫而已。小道士不足所惧,秀秀听罢并不放在心上。
小飞机继续报告了方氏佳的行踪,当得知他驱车进入了一辆带着花园的小别墅中时,秀秀心中一动,便跑来告诉我了。
与此同时,隨利麒先他一步,告诉了我这个相同的地址。
“慕容白,你怎么去?”隨利麒背后倚着学校走廊的护栏,双手插袋,眼神望着遥远的天际。
他的姿态做得很悠闲,如同我重见他时的那一次,身处险恶的幻境里,仍然悠闲得像踱自家的后花园。但是他遗传自母亲的浓密睫毛下的美丽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透露了他这个消息得来并不容易。
隨利麒花了数天的时间,终于搜到了小女孩的相关消息。
与方氏佳同一个城市,小女孩已经在她家的地下室里遇害。杀害小女孩的凶手便是她的亲生父亲,由于死后小女孩还遭到了残忍的分尸,尸体被切得零零碎碎的弃于不同的地方,所以她的灵魂亦遭到了破坏,至今不能成一个完整的阴灵。
隨利麒要找到这个灵魂破碎的孩子并不容易,不完整的灵魂连记忆也不完整,即使是他找到了这个孩子的一部分,也很难得知她就是我们要找的小主人。所幸的是,又或者说不幸的是,小女孩在死之前曾遭到一段非常长时间的虐待,因而她的灵魂虽不完整了,怨气却是不小,这股怨气得益于她的执念,对陪伴了她两年的唯一伴侣小猫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