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归属感,赫连苍宁这般说,岂不是在宣誓他对她的所有权?
“说呀,服不服?”赫连苍宁逼上一步,冷声追问。
云墨染又倒退一步,本能地点头:“服。”
“记住了?”赫连苍宁嘴角一挑,表示满意。
“记住了。”云墨染乖乖点头,绝色容颜在晨曦中越发美不胜收。
“很好。”赫连苍宁满意地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条手绢命云墨染蒙住脸,接着握住她的手拉着便走,“随我去玉王府,我立刻为你打制新的面具!”
感觉到自己散发着凉意的小手就躺在他宽厚温热的手心,云墨染不由微微一笑,觉得那股温暖似乎一路传到了她的心里,暖热了她整个身体!如今即便有人告诉她赫连苍宁对她毫无感觉,她也是再不会相信了!
而且最让她欣慰的一点便是,赫连苍宁为她破例,并非从看到她的真容之后才开始的。不俗如宁皇叔,从来不会在乎一副皮囊,否则又怎会俘虏她一颗芳心?
迅速赶到城外,乘坐马车返回。天色更亮,周围的一切都已看得清清楚楚,云墨染自车内向外一看,才发现他们正自一条小小的弄堂中经过,而弄堂的左边,赫然便是化业寺的后墙!原来,此处有通往城外的密道?怪不得可以不经过城门而出城。云墨染淡淡一笑,倒也未曾打算开口询问。
赶到玉王府不远处的拐角,赫连苍宁便带着云墨染下了车,自后院翻墙而入,一路折回宁心居。阡陌自去处理马车不提。
赫连苍宁二话不说,立刻去库房重地取了一块上好的白玉回来,并取出刻刀打算开工。云墨染心中甜蜜,原本想坐在一旁陪同,却抵不过一夜奔走、厮杀半夜的疲惫,不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
赫连苍宁抬头看她一眼:“热水马上备好,洗净之后去榻上睡一觉。”
云墨染一怔,略有些迟疑:“那你呢?还有,那些黑衣人……”
“你睡你的。”赫连苍宁挽起了衣袖,“那些事我会处理。”
有人呵护的感觉真好。云墨染微微笑了笑,乖乖地点头答应。这时,侍女送了热水进来,她便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洗干净,接着无比自然地换上赫连苍宁的中衣躺到了床上,看着赫连苍宁的侧脸舍不得闭上眼睛。
觉察到了她的注视,赫连苍宁头也不抬地一挥手,雪白的床幔飘然落下。云墨染暗中吐了吐舌头,闭上眼睛很快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云墨染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隔着床幔,隐约看到来人正是阡陌。她刚要下床,接着却又想起自己脸上已无面具,不由动作一顿,阡陌已经含笑开口:“七小姐醒了?”
“嗯。”云墨染略有些羞涩地答应一声,“我……”
赫连苍宁站起身走到床前,将做好的面具递了进来:“先戴上面具。”
雪白的面具折射着玉质特有的光泽,温润轻柔,触感极佳。不同于之前,赫连苍宁将面具打制成了凤凰尾羽末端的形状,边缘有一些类似火焰的装饰,说不出的灵动逼人。
“好漂亮!比我原先那个还要漂亮!”云墨染脱口称赞,接着将面具戴在脸上下了床。
阡陌含笑站在一旁,却将一双眼眸盯在云墨染脸上瞧个不停:“七小姐,我好想看一看,一个能够让王爷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天香国色……”
云墨染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赫连苍宁:“莫要乱说,我……”
“本王说了不许。”赫连苍宁冷哼一声,“本王问你,那些黑衣人处理得如何了?”
“处理好啦!”阡陌无比遗憾,撅着嘴叹了口气,“王爷尽管放心,绝不会给云来客栈惹来任何麻烦!”
尽管云墨染留下了那唯一的活口,但庄林贤绝不可能找上门兴师问罪的,此刻他摆脱干系还来不及呢!那逃回去的刺客能否活命更是未知数。虽然杀手一般都会为雇主保守秘密,但是死人的嘴无疑更可靠。
“多谢宁皇叔!”云墨染道了声谢,面具下的眼眸中折射出了冷锐的光芒,“庄林贤……”
赫连苍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可要我帮忙?”
“不必。”云墨染摇头,“这等琐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宁皇叔……”
“有何不好意思?”阡陌呵呵一笑,顺口而出,“反正也并非第一次……”
“阡陌。”赫连苍宁淡淡地看他一眼,眸中有着警告的光芒。
然而已经足够了。听到阡陌之言,云墨染先是一怔,脑中电光石火一般闪过一道灵光,跟着忍不住失声惊呼:“你是说……荣国公被免职、雪柳郡主和亲金沙国之事都是宁皇叔在暗中援手?!”
阡陌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赫连苍宁抿了抿唇,淡淡开口:“你反应倒是够快。不过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够了,说得太透彻反而不美。”
云墨染的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倒是不曾想到,原来赫连苍宁曾在背后给了她那么多呵护!就算是为了报答这份知遇之恩,她也要倾尽全力浴火重生,取得与他比肩而站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