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痛苦和挣扎里,江怀荆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却也只能逼着自己继续下去,他毕生所求,不过是真爱和自由,他怕自己连最后的奔头都没了。
连信仰都放弃,等同于行尸走肉。
微微的迷茫过后,江怀荆神色变得清明,可心底窝着一股火,让他迫切地需要发泄。
他觉得他得砸点什么东西,又或者毁灭一点什么东西。
他得把这股子火气宣泄出来。
他曾经在暴雨天饮酒,然后把酒杯狠狠地往墙面砸,玻璃碎了一地,割破他的脚底板,血液流淌一地,可他竟隐隐地觉得兴奋。
他早已经被他那偏执又疯狂的母亲逼得同样的偏执又疯狂。
只是这样的偏执和疯狂是悄然的隐蔽的不为人知的。
他已经疯了,却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等重新上了那辆帕加尼,车速就有点快。
油门一踩到底,顶级超跑如离弦的箭一般划破漆黑的夜。
生日宴的选址本就是比较僻静一些的会所,夜晚的郊区没多少车流,车子一路狂飙,竟也没多大事。
洛栀感受着车速,却是小心脏狂颤,她提醒道:“慢点开!”
江怀荆疯了吗?这车速,绝对超过高速上限了,出点事,车毁人亡。
江怀荆嗤笑:“这么怕死。”
洛栀脆生生应道:“对。”
江怀荆试探性地问道:“有我陪你死不好吗?”
洛栀觉得江怀荆这话问得像是个智障,她冷冰冰地回绝道:“不好。”
或许年少时,真要和江怀荆热恋,她绝对爽快地应“好”,甚至中二地觉得殉情很浪漫,现在,儿子都那么大了,就会觉得这种一起死是在搞笑。
江怀荆“啧”了一声,但到底松了油门,降了车速。
遇到岔路口,方向盘一转,开了进去。
洛栀愣了一下:“不是这个方向吧!”
江怀荆道:“是这个方向。”
车子却是靠边停了下来,他松了安全带,把车后座往后移了移,然后低低地命令道:“栀栀,你过来。”
洛栀一个二十五岁的少妇,一点都不清纯了的那种,看江怀荆的一个动作,也知道这狗男人想干点什么。
荒郊野岭,以及一辆车。
能干点什么呢?
洛栀因着江怀荆那份对自己的不在意就心里不太舒服,相当委婉地劝说道:“不好吧!你这可是大几千万的新车,弄脏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