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山无端的想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再去关注陆沛白,不再为她的出现而感到惊艳而相知的?
或许是从陆沛白的第一次妥协开始,她不再随意走出军营,尽可能的避免与军中将领们共事,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由他出面,无端的好像许多陆沛白给出的策略部署,莫名的好像成了闵文山的谋略。
那时的陆沛白态度温和一笑,言说自己本就是为了他出谋划策,不在乎这些虚名。
可正是因为陆沛白的这一次的妥协,闵文山大为感动,才有了后来一次次的逼近,从最初的不让她出面,到后来的不让她随意处理军务,再到后来听从亲兵劝说,以行军之中的诸多不便为借口,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让陆沛白委身于他。
好像突然之间,陆沛白就从那聪慧万分的女谋士,变成了他房中毫不起眼的侍妾。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竟是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裘武毫不客气的嘲弄让闵文山有些抬不起头来,绷着脸转头说道:“你可别笑话我,这女人确有几分谋略。”
“如今她既是投身宗延黎,且还得了如此重用,想来不日便要对上。”
“若在她手上吃了亏,裘将军你这笑的还太早了。”
裘武听着闵文山这话冷哼一声,嗤笑说道:“宗延黎能将那女人收入营中,分明是故意羞辱于你,他手底下谋士众多,岂会看得上一个女人?”
裘武显然不相信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来,当下冷声说道:“闵将军真是年纪大了,看来这领军之事并不适合你。”
“闵将军要不就把兵权交出来,好好退居后方吧!”裘武哈哈笑着说道。
“裘武!你别太过分!”闵文山闻言自是勃然大怒,怒骂着裘武甚至拿出新帝压他,这才让裘武收敛了几分。
宗延黎已是兵临城下,这等时候裘武也不想与闵文山闹的太难看,况且闵文山身后还有新帝支持,再没有完全把握将闵文山拉下马来的话,裘武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当下裘武和闵文山对于接下来如何对付宗延黎展开了极为激烈的争论。
而此时在陶阳城外,大乾军帐之中,宗延黎同样与诸位将领坐在一处。
“将军,已是探查过丘定江,虽然已是有冰层凝结,但是轻薄易碎完全不足以通行。”龙飞光伸手扯下脖子上围着的围巾,抖落了身上的雪粒子说道:“若想要人能在上面行走,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看来还需要再等等。”宗延黎略微皱眉,沉下心来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
宗延黎早就设想过,若是丘定江未能冻结成冰河,那么还是要另行攻城之策,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宗延黎并未有太失望的情绪。
而是很快的重拾心绪,针对当下陶阳城的攻城方向开始了讨论。
大军休整两日,宗延黎再度集结兵力攻城而去,这是宗延黎第一次攻打陶阳城,一是为了试探陶阳城内守城之势,了解敌情而来,二也是想看看在冰雪之下,我军攻城的战力可有锐减迹象。
任何的不足之处都需要从实战之中观察得出,最后不断地训练和补足。
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整个军队的能力,都是如此。
“不行,这陶阳城兵力充足,且城墙建造极为牢固,就连投石车砸过去都未能出现半分撼动,城门更是坚不可摧,若要行如此强攻之策,再打上几年也破不了。”龙飞光盯着满头的风雪,连带着眉毛都被那雪染白了。
“四下城门都看过了?”宗延黎端坐在马背上,虽说她戴着面具不曾是这样的模样,但是那雪还是堆在了她的面甲之上,更显滑稽了。
“都看过了,想要突破很难。”能让龙飞光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看来这陶阳城确实是坚不可摧。
宗延黎也不气馁,当即下令收兵休整兵力来日再战!
如此这般又磋磨了将近半个月,那陶阳城内闵文山和裘武二人眼看着宗延黎攻城数次,俨然一副无计可施之态大喜过望,认为自己绝对能坚守陶阳城。
也就在这日,晏英山和祝金两兄弟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告知宗延黎丘定江被冰封了!
“我二人去试了试,不确定可否能让千军万马通行……”他两人走上去是没问题,可军队同行可就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