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半湿,头发滴着水,温郦心是狼狈的,意识被冲醒了,她的眸底也涌上了酸涩的湿润,她不知道那是泪还是水。
慢慢地,她只是紧闭着眸子,扭头避开了直面的重刷,却已经没有力气,或是根本没有想法要去抵抗。
他粗鲁的动作,都只在传递着一个她早已觉悟的信息:讨厌!厌恶!
他心底是有多么的厌恶她,才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还是有些微妙渊源跟交情的女人,如此漠视的欺凌?
以为,半年多的游历,她的心,已经不会痛了,没想到——
一直对着她猛冲了许久,见她缩在一角半天没再动弹,也没软瘫下去,韶黎殷才关了水龙头。
“阿嚏!阿——”
接连的喷嚏声传来,眸光一个低垂,刹那间,第一次,韶黎殷的目光竟停滞了几秒。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
此时的温郦心,衣服湿了大半,半侧转着身躯,湿漉漉的头发半贴着,还在滴水,纤瘦的身段薄如片纸,透着几分不盈一握的楚楚可怜,款式式的月白衬衣因为水渍半贴到了身上,加上领口半开,黑色的蕾丝内衣轮廓骤显,加上她穿得是黑色的短裤,略显修身的款式勾勒着她突翘的圆屯,细白的双腿笔直修长,也是一览无余。特别是灯光投射下,那勾勒的侧影,身前太过突出的风光简直就如一道明晃晃的风景线,深深刺入了韶黎殷的眼底。
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刚刚进门,居高临下,赏析的半匍匐的那一幕美景!
她的美,毋庸置疑。或许真得诚如外面传言:明艳无双,妖娆不可方物。
在韶黎殷的眼中,她是不折不扣、高傲骄纵的傲慢千金,是从小被宠坏的,总来只有她高高在上的俯视别人、欺负弱小。这样逆转的画风,刹那间,真带给他无法言喻的震撼。
阴冷的眸子在扫过她身前撩人的风光时,还是不自觉地轻眯了下:
倒是从来不知道,纤瘦的她,竟有一副出奇好的身段。
转身,韶黎殷随手一甩,一条宽大的浴巾直接从头上罩了下来,本能的接住,温郦心下意识得咬住了唇瓣。
同时,一道冷的没有温度的嗓音再度砸了下来:“别弄脏了我的地方!以后,别再打这种注意!我,从不受人胁迫!”
冷冷地扫了她两眼,转身,韶黎殷直接出了门。
擦拭着,温郦心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从何抓起。在他面前,再多的伶牙俐齿,仿佛都成了失效的药剂。
温郦心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知道他的意思,肯定是误会了自己想要跟他有点什么,逼他就范。但这一次,他真的错了!
曾经,她不会,而今,就更不可能了!
两人的婚姻,几分真假,全都像是她一个人的笑话。
擦干了身上的水渍,酒气似乎也消散了,身体虽然还有些晕乎燥热的不适,却已经明显可以控制。
放下浴巾,温郦心片刻没敢久留,低垂着头,缓缓拉开了房门。
刚捡起地上一角散落的包包,抬眸,半截结实的男人小腿陡然进入视野,倏地直身,她的脸色也跟着苍白了一片。
听到动静,回眸,两人视线空中一个交汇,韶黎殷系好腰间的宽大浴巾,冷笑出声:
“衣服湿了,换个!舒静一会儿过来!还想留下…”观战?
韶黎殷平静的嗓音明显透着嘲弄,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温郦心几个大步已经冲到了门口,拉开,她的步子顿了一下:
“如果你是要羞辱我,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是在报复我,替你的…女人出气,那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如果你是要告诉我,自己曾经是多么的下贱可耻,令你恶心,以后也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知道了,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
他对她没兴趣,他不需要一再提点,她早就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气,温郦心微微回了下眸:“韶先生——”
韶黎殷一个本能的抬眸,一道明显带着恨意痛楚的目光直直地砸了过来:
“如果你还念两家的那点旧交,我们,就此翻篇吧!不会有人再缠着你,也不会有人要你兑现什么承诺!一句戏言,怎能当真?华都夜总会!从你推开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是我温郦心的男人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是我第一天回国,既然当初选择了转身,我就没想过再回头!这点骨气,我温郦心还有!今天的事儿,不管如何,抱歉!谢谢!”
转身,温郦心跑出,砰得一声摔上了房门。
狼狈地抱着包包,冲向了一边的电梯,身后,握着衣架,韶黎殷明显呆滞了两秒,走廊另一边的拐角,一抹红色的身影双手环胸,转着手机,嫣红的唇角轻挑地跳了几下。
***
温郦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身上还是湿冷的,一进门,就阿嚏打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