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时间是最好的筛选工具,所以我们,都别紧张,也别摇晃。——陶醉【我觉得我的读者应该大部分都跟我差不多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会有学业的压力,会有对未来的迷茫,有了自我意识所以不愿意随波逐流,但有时候又被社会浪潮推着不得不往自己不想走的方向走,包括我经常看到大家的私信,会跟我说一些自己的困惑和迷茫,有几次时间赶得比较巧,我还跟几个读者聊了好几句,真的很荣幸我的文字会成为你们的慰藉。我听很多人说,现在的互联网发展让我们看到了太多满分答卷,但谁说你的答卷就不是满分的呢,满不满分是由你自己定义的,人生是一场体验,你既是承担者,也是享受者,因此,我们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天就行,时间是最好的筛选工具,所以我们,都别紧张,也别摇晃,该来的都会来。——爱你们的朝】29、海棠未眠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陶亦鸿在看到她成绩的那一刻,那是真开心。这开心,倒也不是说她考了高分或是第一,而是她终于能够凭藉着这个分数,重新去挽回自己的梦想。想到这儿,历经风雨一生的男人也难免眼热,于是,本来没打算上桌的他也拿了个杯子,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怕闺女生气没敢喝白的,最后只开了一罐啤的过过瘾。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吃了糖人儿的原因,陶醉并不是太饿,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事,所以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吃饭上面。她坐在那里,一会儿偷偷抬眸看看陶亦鸿,一会儿又偷偷用余光看看枕风眠。眼睛忙着的时候,手里也没闲着,用勺子舀着酒酿里的小汤圆,盯着碗,不知道盯了多大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那一句:“爸,我跟您说件事呗。”陶亦鸿看着她:“你说。”陶醉:“我交男朋友了。”说完,头一低,羞得差点没栽进碗里。确实,她这话出口的那一瞬间,空气是安静了几秒。只不过,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打破。陶亦鸿一听这消息,瞬间来劲了,看着枕风眠,在心中直呼一个好家伙,酒杯一碰,望过去的眉眼都笑开了花:“我就说小枕同志是可以的。”“谢谢鸿叔,”枕风眠微微颔首,姿态谦逊地接上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陶醉:“???”不是,我在这儿紧张兮兮,你俩在这儿里应外合?合着我是那个外人呗。看着两个大男人“暗度陈仓”的样子,她按捺不住好奇问:“你俩什么情况?”枕风眠看着她,弯眉一笑,整个人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淡然:“就是令尊早就相中了我这个女婿的情况。”陶醉:“”行吧。算我白紧张了。于是,本以为会踉踉跄跄的见家长环节,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过去。吃过饭,时间还早,陶亦鸿便打开电视看起了中原卫视的晚会。虽然他是南栖人,但在临川县生活了二十多年,那里早已成为他的第二故乡,饮食、审美皆受其影响。九州腹地,幅员辽阔,文化积淀更是厚实丰富,近几年,卫视频道更是像开了挂一样,做出了不少出圈的文化节目,其中从小年夜到元宵节的晚会,场场皆是爆款,美轮美奂的中国风韵在现代化技术的助力下,生动跃然于观众眼前。收拾好餐桌,陶亦鸿便随手打开一台晚会,从上次看到的地方接着往下看。这节目,陶醉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于是也没陪着,先去洗澡了。倒是枕风眠为了“讨好”老丈人,没急着走,陪着陶亦鸿在客厅坐着,和他一起看着节目,时不时低头处理下工作。陶亦鸿看出他体贴的心思,便安安静静地看起了电视,不跟他说话,以免打扰他。直到节目接近尾声,陶亦鸿看着电视荧幕上由下往上拉的字幕条,才忍不住感叹了句:“这个文案策划的名字可真好听,我看见过好多次了。”枕风眠听了,将目光从手机上收回,下意识抬眸看去。其实他倒也不是多好奇这人的名字,只是长辈说话,你不能没有反应,那样有点太不尊重人了。“你瞧,叫雪柳,”陶亦鸿顺着他的视线,抬手指给他看,“冬天的雪,春天的柳,柔韧交织,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又舒心又有希望。”刚说到“希望”两个字的时候,陶醉正好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客厅里的陶亦鸿,问:“爸,你是不是把我吹风机拿走了?”这次,看到她出来,枕风眠心思罕见地没放在她说的话上,而是在心中复盘了一遍刚才陶亦鸿提到的人名。复盘完,径直对上她的目光,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听到的那个名字:“雪柳?”微微上扬的语调,让旁观者分不清,他是在询问,还是在叫人。陶醉站在那里,听到他这么叫,外表看似淡定,心里却忽然有一种被抓包的窘迫。“啊,对,”陶亦鸿没看出两个人之间的端倪,就着刚才的话题回道,“你那个我扔了,用多少年了都,我刚买了一个新的,在我房间里呢,忘给你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您真是!我自己不会买啊,又在我身上乱花钱,”看陶亦鸿要站起身给她拿,陶醉连忙摆手制止,“您别动了,我自己去拿就行。”陶亦鸿听到,便重新坐了回去,老神在在道:“哦,那倒也不是给你买的,主要是给风眠买的,你顺便用用,他以后要是在这儿住,用原来那个吹风机不方便。”陶醉:“???”她刚听到了个什么东西?到底谁才是您闺女啊!不带这么偏心的!于是,也不急着吹头发了,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双手叉腰,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跟个小孩一样,嘟着嘴,看着陶亦鸿在那儿生闷气。她刚洗完澡,穿着毛绒绒的雪白睡袍,肌肤嫩得跟婴儿般吹弹可破,头上戴的那个星黛露干发帽,更是将她整个人都衬得可可爱爱的。就这模样,说是初中生都毫不违和。陶亦鸿看着她这小孩儿样,心里别提多满足。——做个可爱的小孩多好。——生活啊,以后可别再让我的姑娘历经风霜被迫长成大人了。不过,虽然心里满溢着感人父爱,但身体却是无动于衷。当然,他之所以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知道有人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这不,正想着呢,就看到枕风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含笑地说:“鸿叔,您瞧瞧,您是说痛快了,到头来不还得我哄。”这话说得真是高明,轻而易举在老丈人面前拉了一波好感。一句“到头来不还得我哄”更是把陶醉弄得脸红心烫。被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少年哄,这场景,谁经历谁都得迷糊。此时正值二月末,虽然南方城市的冬天已经慢慢过去,但空气里还是浮着丝丝凉意,于是,枕风眠去拿吹风机前,朝陶醉招了招手,说:“你去里面等着,我等会儿给你送过去。”陶醉听到,却没立刻转身,而是看着陶亦鸿,极为傲娇地朝着他“哼”了一声,才往热气腾腾的浴室走去。陶亦鸿:对对对,就这样,以后就给我当个小孩儿样。浴室里,没一会儿,枕风眠就拿着崭新的吹风机进来了,陶醉看到,朝他伸出手,说:“给我吧。”枕风眠没给。不仅没给,还要逗她:“给我买的东西,给你干什么。”陶醉:“”啊啊啊这个家真的待不下去了!我还有没有点地位了啊!她无语时,他已经把吹风机插上了电,站在流理台前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