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老友,默契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没有寒暄,三个字便定了结局。“定陶醉。”作者有话说:这场面试,始于《定风波》,终于“定陶醉”。希望你们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也能被坚定选择。被坚定选择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好呐!24、海棠未眠沉寂这么久,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打破自我织就的僵局,所以才来赴这场面试之约。万幸的是,这次,她总算没有发挥失误。至少,面对台下坐着的评审,她没有像四年前那样,拿着话筒在舞台上失声,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从来不好高骛远,竭尽全力走好这一程,她已经足够满意,却殊不知,更大的那份惊喜,早已在那位金牌制作人的“定陶醉”里悄然降临。从面试现场出来,正好到了饭点,陶醉看到张彻,便想着请他吃个饭,算是感谢他这几年给予的机会和鼓励。张彻欣然应允,但他下午还有场节目要盯,时间原因只能吃食堂。两人并肩往餐厅走的时候,经过电视台大厅,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人身边,此起彼伏地叫着:“小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同学超级喜欢你。”“好啊。”答应完,正准备低头签名的时候,聂雨琪目光一闪,越过面前的人墙,看到某个人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签过名,从电视台出来,聂雨琪又在路边的冷风里等了二十分钟,才终于等到男朋友卫城过来接她的车。看人上了车,卫城却没立刻发动,把手里的烟抽完,才问:“面试的怎么样?”聂雨琪兴致不高:“就那样吧。”“什么叫就那样?”他眉头一蹙,明显的不耐烦,“我好不容易把你的简历塞进去。”“就那样就是就那样,”聂雨琪语气不善,“我本来就不喜欢当主持人,你真以为这个行业那么好当呢,说不好听点,唱歌能假唱,演戏能找替身,你听说过哪个主持人假说或者找替嘴的,不仅要提前背文稿,到了现场脑子全程都得紧绷着,丝毫不敢说错话,穿个高跟鞋往那儿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辛辛苦苦主持一场节目,还没我接个广告赚得钱多,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去参加。”才不会像刚才那样,实力被人撵在地上摩擦。卫城睨着她,问:“那你当初学这个干什么?”聂雨琪:“我学这个是因为……”后面的话,她没能说下去。因为,背后的原因,没有一个是光鲜亮丽的。“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这可是南栖电视台今年大力主推的节目,你要是主持了这个节目,到时候谁不高看你一眼?”说着,卫城语气一顿,把想要脱口而出的“带你出去也能撑撑场面”改成了:“说不定到时候我妈也能松口。”这个理由,轻而易举拿捏了聂雨琪。“但我可能……”她终于软化了态度,如实道,“表现得没有那么好。”卫城:“没事,你只要达到及格线就行,剩下的都交给我。”聂雨琪一听,就知道他又要用钱去走后门了。“在你们富二代眼里,”她看着他问,“钱是不是真的不值钱?”“不是钱不值钱,”卫城说,“而是比钱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聂雨琪听着这个明显有语病却又好像没毛病的话,蹙了下眉。“从古到今,最值钱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吗?”卫城问。“什么?”“人心。”回答完,卫城忽然勾起唇角,看着窗外,轻蔑一笑。紧接着说出的话,看似轻飘飘,却让人感觉阴风四起:“而媒体,最易操控人心。”-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陶亦鸿是在正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听到了门铃声,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霎时笑了:“风眠来了,快进来,你说你这孩子,过年来带东西我都不说什么了,这现在年都过了怎么还拿东西,你以后再带东西我真不让你进门了啊。”“行,听您的。”枕风眠应着,顺带手将提着的东西往玄关一放,边换鞋边往里面瞅了一眼,看到餐桌上一人食的餐具,问陶亦鸿:“陶醉没在家?”陶亦鸿转身正要去厨房添餐具,于是边走边说道:“她早上去电视台面试了,说是中午跟她师哥一起吃饭,下午才回来。”“面试?”“嗯,好像是有个新节目在找主持人,她就过去面试了。”枕风眠听到,倏地弯起唇角,笑了。他就知道,没有他给她铺路,她依然会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披荆斩棘,畅通无阻。不知道陶醉中午赶不回来吃饭,陶亦鸿做的本来就是两人份,所以枕风眠这次也算是来着了。餐桌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一荤一素一汤,营养搭配得当。陶亦鸿是在近几年,才在女儿的“教导”下明白一个道理:做父母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一个好的身体,才是对子女最大的报答。而不是从自以为对孩子好的角度出发,什么都省着,到最后积成一场大病,把子女的精力和口袋都掏空。那不是好,那是“愚好”。这是他们重逢以来25、海棠未眠“如果冬夜寒冷,我还能相信,瑞雪兆丰年吗?”不想在晚辈面前太失态,所以陶亦鸿在复述这句话时尽力控制着情绪。却不曾想,五感相通,他甫一开口,哽咽的喉咙便牵动纷繁复杂的心疼,让他莫名,眼眶一热。可因这句话眼热的,何止陶亦鸿。还有当时和她隔着千山万水的他。这话入耳的那一刹,枕风眠感觉自己被抛进了寒冷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