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起来,哥,其余的你来挑”。
“我不会”。
“你不会难道还指望着我挑?我如今也只能够挑挑好墨了”。
杨六少开口,“杨某虽不通诗书,倒也自负有分眼光,四公若是放心便由杨某帮江二少爷挑”。
“那敢情好,不过这长安谁不知道杨家六少最是雅善墨,六公谦虚了”。
“玉门关可比不得京都才汇聚,矮里挑将军,杨某倒也算得雅善墨”。
苏凰歌咧着嘴笑,杨玉柳指着一支盈光水润的玉笔道,“那个好”。
“你觉得好,六哥买下来送你好不好?”
“我又不写字,要那个劳什做什么?”
杨六少宽容一笑,“也不怕两位江公笑话你”。
杨玉柳哼,“我就不信他们也写字!”
苏凰歌笑道,“哥的确是不爱写字的,我也多年没写过了”。
杨六少心念一动,“我这次从玉门关带来了一名大夫,虽比不上灰鹫未合之名,但颇善眼疾,原是特意为孝敬后,四公眼睛不方便,不如一会跟杨某去驿馆让那位大夫看看?”
“多谢六公美意,只是江某已请得名医,也一直在治,陡然换了个大夫反而不美”。
“这倒也是,”杨六少有心想问问他是怎么弄伤了眼睛,转念又想不过一个孩,初次见面问的多了反而不美,遂指着自己挑的几只笔和砚台问道,“都指挥使觉得如何?”
“包起来”。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由杨某做东,我们去喝几杯?”
“好啊——唔,该当是由我兄弟一尽地主之谊才是,杨公请”。
杨六少出身武将世家,杨家教养孙又一贯严苛,自然谈不上什么娇生惯养,可在见到苏凰歌二人带他们去的酒楼还是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他自然是无妨的,可柳儿马上就要进宫,这种鱼龙混杂的下等酒楼并不适合来,杨玉柳倒是一无所觉,高高兴兴道,“还不到饭点就这么热闹,果然京城就是京城”。
“这里有全长安最好的说书先生,我最喜欢听了”。
杨玉柳更高兴,“真的?他什么时候来?”
“一会就该开始了,这里的桃花酿也是全长安最好的,杨公和杨姑娘来的巧,正好尝尝今年的新酿”。
四人上了二楼雅间,要了苏凰歌大力推荐的桃花酿,菜还没上齐就听到楼下哄声四起,却是说书先生到了,杨六少扫了一眼,很是普通的老头,矮小干瘪,根本看不出苏凰歌口中“全长安最好的说书先生”的风范,不过看那些人的反应,当是个有本事的。
事实证明也确是如此,惊堂木一拍,那原本矮小干瘪的老头便似注入一道活泉,指点字、嬉笑怒骂间让听者为之魂牵。
老头说了一个贪官谋财害命的故事,又说了个缠绵悱恻的才美人佳话,下面便有人起哄说要听最近红透半边天的江流小朋友的传奇,老头笑骂,“怎么?听了那么多遍还听不够?”
一个汉高声咋呼,“再听一遍都听不够,娘的,什么有那个听着带劲够味!”
底下应和声一片,老头惊堂木再响,“话说这位都指挥使江大人……”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