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却只轻轻挑了下眉,“你我皆为女子”。
“……”
林衍终是背过了身去,褪下了身上只余半截的中衣,露出了肩骨处斜绑着的白布,已被献血染红了大半。
俞笙紧蹙了眉头,小心地解开那层层缠绕的白布,可越往里与伤口黏连的越严重,尽管小心翼翼,还是听到了眼前人痛得倒抽冷气的声音。
果然不出俞笙所料,伤口已开始发炎,一看便知从未好好处理过。
看了眼裹在胸口的白布,伤在这种地方,怕这人只是自己随意拿了洒了药的白布绑紧了伤口而已。
重新上好药后包扎,最后打上结时指尖不小心划过林衍后背的肌肤,禁不住一颤,竟是滚烫如火。
忙将这人转了过来,一探额头,亦是滚烫灼手。
“冷~”
俞笙去洞口重新拾了一些树枝回来,将火生到了最旺,可倚靠于肩之人仍不停呢喃着冷。
烈火掩映下,只着一袭纯白中衣的俞笙眉头微蹙、薄唇紧抿地看着双眸紧闭、牙关打颤之人,终是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将人搂进了那柔软、馨香的怀里。
美目之中滚滚烈焰,似要就此燃尽一生。
仔细理好盖在怀中人肩头的外衣后,右手缓缓滑落至了腰侧……
日暮时分,林衍终于悠悠醒转,发现自己侧靠在俞笙肩头,火光正映照着她那精致的侧脸,看不清悲喜。
二人吃了东西休息了半个时辰后便趁着夜色出发了,毕竟尚处于南靖国土,依然是危机四伏。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都是白日休息夜里赶路,以尽可能避过南靖的追杀。
说来也怪,两人自那夜后都未再碰上,莫不是他们还在悬崖底下找?!
后来从俞笙嘴里林衍才知,是这位小公主吩咐了她带来的那些人以她二人之名分多路逃跑,以分散南靖追兵的注意力。
林衍只得忍不住再次感叹,这位小公主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夜的追杀也是,原是故意推着她下了悬崖。
俞笙的原话是,以当时的局面,若是硬碰硬,两人将必死无疑,若是自行跳崖,尚有一线生机。
林衍听了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说悬崖那么高,也不怕她们两人摔死。
谁知俞笙淡淡来了一句,“悬崖下一丈处有一棵树”。
“……”
林衍想起那夜两人坠崖,俞笙确是用自己的腰带缠在一棵树上救了两人,等黑甲人走了之后再将她扔了上来。
“你、你早就知道那里有棵树?!”
所以她是故意带着自己往悬崖那边跑,可她事先怎么会知道悬崖下有棵树?
俞笙冷睨了一眼身子微微后仰,一副戒备神色看着她的林衍,“白日里自悬崖对面路过,看了一眼”。
“……”
两人终于第五日清晨抵达了云沐与南靖的交界地。
看着前方一大片空阔之地,林衍禁不住紧锁了眉头,垂眸望了一眼身前之人,“公主,待会儿咱们比试一下如何,看看谁能先踏进云沐国土,输了之人需得应对方一件事”。
俞笙却是想也未想便拒绝了,“本宫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