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男人的味道,而那个男人,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多,虽然从她紧致的情况和阿爵调查到的资料推测,秦子俊基本没碰过她,但就是这样貌合神离的相处都让他极端嫉妒起那个表里不一处处不如自己的男人来。
苏炔平躺在床上,微微敛着一双红肿泛青的眸子,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寒渊沉默地守着她,虽然洗了澡,却依旧穿着那套从婚礼下来就没换过的高档手工缝制的白色西装,在激烈的过程中被折磨的皱巴巴的面料丝毫没有拖累他英俊的外表,反倒增添了一抹风流不羁的凌乱之美。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一坐一趟,目光并无交接,身体并无相触,情绪也从冰火两重天恢复到了最初的平和。
寒渊拿出了雪茄,放在手里,溜长指尖无聊把玩,却并没有抽一支的意图。
似乎是乏了,他慵懒地揉了揉眉,站起来,利眸瞥见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意思。
他扬唇,挽起一个不大像笑容的苦笑,深深看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转身,颀长凌然的身姿懒懒迈出步子,两三秒就出了卧室。
苏炔听见卧室门关上的声音,被毯子蒙住半截的头缓慢地从毯子里钻了出来,大口大口,麻木呼吸。
听见客厅里传出细微的动静,再然后,在她殷切至极的期盼里,终于听见了那一声等待已久的大门咔嚓开了又关的声音。
她顿时像个被放空的气球,软趴趴地倒在了床上,睁着双眼,在暗沉的空间里,静静地盯着白生生的天花板。
没有流泪。
半小时过后。她撑着散架的身体翻身,动辄间双腿分合牵动下面撕裂般的痛楚,她咬着牙嘶嘶地喘息着。
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话筒,等了等,待护膝均匀了,鼻子不再酸了,发出的声音不再颤了,这才按下一串数字。
电话接通,彼端是姐姐没有丝毫睡意的鼻音浓重已经嘶哑的声音,“阿炔……”
“姐,姐夫马上就到家了。”苏炔任由眼泪打湿枕巾,嘴边咧开,笑得无声。
瞧,谎话说了一遍,第二遍就圆溜多了。只是心连同整个身体都冷得发抖,明明盖着秦子俊从国外带回来的高档的毛绒毯,却还是不停地哆嗦。
天花板上单调的白色稍微给了她镇定,镇定的对最亲爱的的姐姐说着最无耻最恶心罪不可原谅的谎话。
“啊?真的?……咳咳……”苏听婵一时激动,脆弱的心脏情绪起伏过大,便开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姐,你慢些。”
苏炔淡淡的说着,依旧睁着那看不见色彩的眼睛,就连担心都有些死气沉沉了。别怪她,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真的,就快死掉了。
“咳……真的吗?阿炔,太好了!”苏听婵一点没听出妹妹声音里的疲惫,她太高兴了,满心的焦虑不安都在这一刻落地。
这会儿,听着阿炔,这个一向是她生命里的福音般的声音,苏听婵破涕为笑,“太谢谢你了,阿炔,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结果你真的找见了他!”
听着姐姐莞尔的放松的声音,像轻快的小调似的,苏炔不禁也扬了扬眼睛,无视掉眼角越迸越凶的眼泪,她还是为姐姐而感到高兴的。
苏听婵有了和妹妹聊天的兴致,“对了,你是怎么联系到他的?我打电话一直不通啊。”
苏炔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有一瞬间真的很想不顾一切,把所有委屈不堪冲口而出,对着话筒,像个妹妹依赖姐姐那样,撒撒娇,诉诉苦,肆无忌惮哭一哭的。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可这个认知,究竟有谁注意到了?
然而最终,却是压着嗓子里那部分的哽咽,只轻描淡写匆匆带过,“是子俊,上次说是找姐夫合作什么的,不知道怎么要到姐夫助理的电话,然后就打过去问,才知道姐夫是有急事,不得不赶过去处理,好像是这样。”
苏听婵理所当然地信了。
又说了一会儿,苏听婵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苏炔握着电话,直到手腕酸得快要废掉,才抹掉一脸冰凉的水渍,放下听筒,游魂似的起身,打开卧室门走出去,慢吞吞来到厨房,在柜台放道具的架子前,站定。
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手朝着架子正中放着的冷光凛凛的水果刀伸了出去……
好妹妹收个藏留个言房事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