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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等陈冉心情平复一点，郑志卿问他：&ldo;你不希望让父母知道，那么要不要通知你男朋友?&rdo;

陈冉紧攥住被单，憋了好一会才说：&ldo;我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我跟他……是……玩手机游戏认识的……就见过一次面……可后面也打不通他的手机了……&rdo;

&ldo;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评价。&rdo;郑志卿在心里叹了口气，&ldo;和谁交往是你的权利，陈冉，但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那个人，他有责任承担抚养的义务，所以无论是游戏账号也好还是手机号，或者其他网络联系方式也行，你等下都提供给警方，他们会找到他的，好么?&rdo;

陈冉点点头，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ldo;我发现之后想去做手术，可医生说我凝血功能有问题，没有家属签字不能做……我不敢告诉我爸，他知道后一定会打死我。&rdo;

&ldo;不会。&rdo;郑志卿安慰他，&ldo;虽然我不认识你的父亲，但我相信，他不会舍得打你。&rdo;

&ldo;他真的会!&rdo;陈冉激动地坐了起来‐‐看来这巧克力是挺管用。

郑志卿赶紧把他按躺回去，劝道：&ldo;现在还不能起来，会晕的。&rdo;

&ldo;我爸以前特疼我。&rdo;陈冉边说边抹眼泪，&ldo;自从我妈和他离婚之后，我爸那人整个就变了，天天喝酒，脾气也糟糕得一塌糊涂，我稍微说错一句话他就冲我嚷，还摔东西……他说我妈是贱货，对不起他，说如果我不好好学习给他争口气，还不如把我这个贱货生的崽子给掐死!那个人……孩子的爸爸……他说他会带我走，可谁知道在那之后我却联系不上他了!&rdo;

郑志卿眉心紧皱。有这样的家庭，无怪陈冉会在外人身上寻求认同和安慰，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当做赌注。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陈冉的父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拍拍陈冉的胳膊，郑志卿沉声道：&ldo;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孩子生在厕所里却不向医生求助?&rdo;

&ldo;昨天……有一点出血……&rdo;陈冉使劲咽了口唾沫，&ldo;我害怕，想着今天来看看……在走廊上等着叫号的时候，突然很想上厕所，可一进去就疼得起不来了……我怕被人发现通知我爸就忍着，结果没想到……我脑子都空了，后来的事情也记不得，再睁眼就躺在这了……&rdo;

&ldo;行，我明白了，你等下如实向渠警官说明情况即可，不需要担心坐牢的事。&rdo;郑志卿又剥了块巧克力给他，&ldo;另外鉴于你是未成年人，无论如何也要通知你的父亲，放心，有我在，他敢对你动手我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rdo;

陈冉抿着嘴含住巧克力，艰难地点了点头。

陪着陈冉和渠剑英那边谈完，郑志卿敲开何权的办公室门，告诉他陈冉想看看孩子。

&ldo;抱不出来，在暖箱里呢，我刚看完回来。&rdo;何权边说边拿出手机，&ldo;不过我拍了照片了，等下拿给他去看。&rdo;

其实不用何权说郑志卿也知道他刚从新生儿病区回来‐‐嘴里叼着棒棒糖呢。也就韩主任能干这事儿，他想，除了儿科大夫，谁没事在兜里见天揣着棒棒糖啊!

不过新生儿能吃棒棒糖么?

&ldo;你怎么老吃糖?&rdo;他问何权。

&ldo;之前有一次在手术里待了17个小时，出来就扔走廊上了。&rdo;何权挑衅地看着郑志卿，&ldo;打那之后，棒棒糖管够。&rdo;

&ldo;韩主任还真有心啊。&rdo;

&ldo;顺手而已，他不儿科大夫么。&rdo;

&ldo;新生儿儿科，你见过谁给刚出生的孩子吃棒棒糖?&rdo;

何权一想，对哦，郑大白说的有道理。不，等等，又没吃你家糖，管得着么?

&ldo;我说郑大白，你是不是有病?&rdo;何权屈指敲敲桌面，&ldo;我吃谁的糖碍着你那根神经疼了?咱俩有关系么?&rdo;

郑志卿语塞。

见他不说话也不离开，何权站起身往出走：&ldo;我得去巡房了，让让。&rdo;

&ldo;嗯，我也得去‐‐阿权!&rdo;

虽然左脚能走路了但架不住这一天满楼跑，何权左脚不敢使劲右脚抬得不够高一下绊门框上了，正撞郑志卿怀里。他还本能地抬手去抓，结结实实地抱住了郑志卿的腰。

距离上一次他这么抱郑志卿的腰已经过去十年了，尽管衣服上有着淡淡古龙水的香气，但掺杂在其中的，还是他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勾起了太多的回忆，以至于何权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就那么抱着郑志卿的腰，脸埋在人家胸口愣神。

&ldo;阿权……&rdo;郑志卿握着他的胳膊，喉结滚了滚，&ldo;你……又崴着脚了?&rdo;

何权瞬间清醒，仓促地推开郑志卿，转脸朝正准备偷偷拿手机拍八卦的端木吼道‐‐

&ldo;给我打印一张&lso;郑大白与狗不得入内&rso;的a4纸贴门上!&rdo;

第12章

从办公室出来，何权转身躲进换药室里，抱着留有郑志卿掌心温度的胳膊滑坐到地上，屈起膝盖尽可能的蜷缩起来。曾经的年少轻狂实实在在地烙进每一个细胞之中，沉寂多年却被郑志卿身上的味道统统激发了出来，令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