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首长的办公室里,干净整洁威严肃穆。r
办公桌边摆了一个大大的盆栽,里头是一株如白杨般挺拔的小绿树,正如男人那挺拔的身姿。落日沉沉,男人一身清冷,站在窗边,长衣随风飘荡。r
“景怀,你媳妇的事情我知道,她的事自有京城来的人处理。你说要为她担保,我们都相信你的品质,但这事……”陆立行坐在主位上,轻微摇头。r
“用我的军衔。”他道。r
“你说什么?”r
“首长。”江景怀黑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残阳的光线照在他脸上,却异常坚毅。“我愿意用我的军衔为我的妻子担保,她不是个作风有问题的人。”r
陆立行似是一叹:“上个月军事演习,你的表现很出彩,我们决定给你升一级,这个通知很快就会下来,那时你便是少校军衔了。你考虑清楚了?”r
“嗯。”r
“你这样做,不止会失去这个晋升的机会,还会再被连降两级。最近有个调任,要派两名军官到边防驻地去,还缺一个,你是想让你的名字也在其中吗?”r
“我愿意。”r
“景怀啊。”陆立行看着他,目光很是复杂:“上次因为你家里的事,你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现在你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实在不该感情用事。你当初不愿意靠家里,才留在这里。这其中,你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我都知道,来之不易啊。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亲手将它们葬送?这可相当于你这些年军旅生涯一半的功绩。你甘心?”r
军衔在军人的眼里,很是重要,全是用血汗换来的。一级一级,极为珍贵。那不止代表着梦想,还代表着信仰。不甘心,是真的。r
此刻,江景怀那颗原本冷硬的心,真的是又软又涩,甚至于陆立行能看到他隐隐发红的眼眶。r
江景怀想到今天儿子问他,“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他答应了他,会把她带回来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再说,他也不愿意让她在里边受苦。r
军功可以再挣的,只要青山不老,何愁无处绿水不存?r
“如果我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这军衔又有什么意义?”江景怀目光沉静:“首长,请你批准我。”r
“那你去吧。”陆立行挥了挥手,“可以带她回去了。”r
“你出去吧,田桑桑。”有人对她道。r
已经打算跟她们一直耗下去的田桑桑懵了,“你在开玩笑?”r
“经过审查,你的作风没有问题。现在你出去吧,难道还想留在这里喝茶?”r
喝茶?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