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樊小余脚下一转,走向电梯门,用飞刀顶开门缝,就势将门扒开,伸头一看,果然上面很高的地方悬挂着电梯,下面是地下室的地面。怎么下去?呵,自然是如法炮制。樊小余一手拽过哼哼唧唧半推半就的航拍飞机,将钨金丝一头拴在机底。电子版上再度出现吓死宝宝的惊悚表情。【……啊!!!我屮艸芔茻!】樊小余已一跃向下跳,钨金丝随着重力加速度瞬间拉长。航拍飞机努力向上挣吧,却仍是禁不住一个大活人的重量,被向下拽去。与此同时,感应装置也启动应急措施,五楼的电梯迅速下降,要将樊小余压成肉饼。航拍飞机吓得立刻向下俯冲。这时,樊小余已临近地表,身体急速失重,立刻抬脚一蹬,同时手上飞刀插向墙壁,马丁靴和刀锋一同擦过粗糙墙面,减轻重力,直到樊小余安全落地。飞刀再次撬开紧闭的电梯门,樊小余很快闪出电梯通道。与此同时,电梯砸落,擦过堪堪收回的钨金丝。只听“噼啪”’一声,航拍飞机不幸碾成渣,连黑客狗仔最后一句脏话都被吞掉。【走着瞧!】樊小余没空搭理它,转瞬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整个地下实验室黄烟弥漫,目测范围仅能伸直手臂的距离。地上斜躺着一些人影,走近一看,樊小余怔住。死状可怖,血管爆裂,食指紧抓地面,直接崩飞,是肝胆爆裂而死。樊小余又迅速环顾四周,只见黄烟之中,隐约可见玻璃器皿和化学液体,而这间地下室的通风口也确实独立,否则这些致命毒气早已蔓延至五楼。那么,杜风呢!樊小余立刻逐一翻找尸体,试图在杂乱的地下实验室里找到一点希望。杜风应该没事,一定没事!可半年多前,生化实验室病毒泄露的一幕幕,却突然浮现出樊小余脑海。那也是一间地下实验室,毒气没有向外释放的渠道,里面的人死状骇人,临死前还饱受痛苦,而且他们都是制毒者。杜风的声音响在耳边:“制毒者,死于毒,迟早要还。”樊小余只觉得手脚冰凉,再也没有刚才气势汹汹的劲儿头。通信器那头出现大猫声音:“小余,怎么样!”她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仿佛很远,很虚:“实验室毒气泄漏,全死了,我在找杜……”只是最后一个字还未落地,樊小余已来到最后一具尸体前。身材纤弱,是个女人,和杜风相似。樊小余的手瞬间停在半空,闭了闭眼,只觉得喉咙处被什么人用力勒住,血液迅速褪尽。杜风……我来晚了……直到半响过去,她才微微睁眼,抖着手将女人翻过来。通信器里的几人也仿佛意识到什么,屏住呼吸。直到樊小余颤抖的声音出现:“不是杜风。”那女人面生的很,不是杜风。樊小余长长吁一口气,整个人跪坐在地。然而下一秒,却又升起疑窦。杜风人呢?大猫也提出同样的疑问与此同时,通信器里再度响起时夜的声音:“用检测仪检测毒气,把结果传给我。”大猫:“喂,小子!”时夜却将其打断:“也许我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无人生还12樊小余这才想起迷你检测仪,拿出来走向毒气最浓重的地方,很快找到一个容量巨大的凯式烧瓶,里面的黄烟正滚滚向外渗透。显然毒气是从这里冒出来的。樊小余倒出里面的浑浊液体,用检测仪进行检测,很快得出数据,传到平板电脑上。另一边,大猫凑进时夜,狐疑的看他侧脸,问:“有什么不对,就是□□啊,看成分还能找线索?”时夜仿佛没听到这句话,大脑飞速旋转的同时,生理上也产生了诡异的需求。自从变成小孩,各种生理症状也发生变化,比如突然爱吃甜食,比如突然觉得很脆弱很委屈,比如突然有了喂养小动物的冲动,如果八爪虫也算的话……这一刻,时夜的味蕾发出信号。就见他眼皮子都不抬,只动了动红润的嘴唇:“大猫哥哥,给我倒杯巧克力,要热的。”隔了一秒,又说:“有劳。”大猫一怔,嘬着牙花子就要教训这小子,可忍了忍还是走到墙边的柜子前,兑了两大勺巧克力粉冲开。时夜接过巧克力,转而就拿起一个通信器和平板电脑,走向bill的实验室。“bill哥哥,借实验室用下。”就听“碰”的一声,门板合上。时夜迅速跑向实验台,爬上高凳,站上桌面,小心而快速的穿行在玻璃瓶中,将需要的东西抱在怀里。最后一屁股坐在空出来的桌面上,戴上防毒面具,盘着腿开始调和勾兑。一共三步。第一步、第二步……很快,凯式烧瓶里滚出黄烟。第三步只要进行氮化,毒气就会被漂白,遇到空气即凝结成晶。经过这黄金三步最后做出来的是高纯度的结晶毒,是十年前由一个科学狂人邬博士发明,是目前世界上最致命的剧毒之一。可事实上,杜风制作到第二步,已经致使实验室里的人全部死亡。此毒霸道之处就在于此。而且杜风的确不懂化学中复杂的组合公式,她靠的是嗅觉技,制造药剂只靠鼻子,因此从杜风不制毒,那些微量会毒素侵害身体。而且制药过程必戴防毒面具,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按照以上逻辑,杜风不可能有目的制作这种毒。思及此,时夜立刻通过通信器联系樊小余。“姐姐,麻烦拍几张现场照片给我。”那边樊小余动作极快,平板电脑上陆续传来实验室里的照片。时夜闭上眼,再睁开时,人已经站在地下实验室里。这里有五六个彪形大汉,一个正靠着台子抽烟,显然对在化学实验室里不能抽烟一事毫无尝试,一个正拿枪顶着一个女人的头。那个女人脸上有红斑,正是杜风。杜风很虚弱,却仍是强撑着坐在实验台前的凳子上。她的手受了伤,一下一下捣碎药粉,很迟钝,很缓慢。手持枪的男人动作很粗鲁,枪口用力戳着杜风的头:“快点,不然就跟那个秦小楼一个下场!”杜风手上一顿,脸色变得更白。但这应该不是他们第一次提到秦小楼。上一次在武装车内,杜风突然被受刺激,挣脱跳车,爬也要爬出去,就是因为“秦小楼”。可这一次,杜风除了脸色微变,竟很平静,手上动作也快了起来。为什么?立在角落的时夜这时直起身,走向杜风的对面,双手撑着台子。杜风抬眼,四目交汇,又垂下。她不能说话,但她有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杀气。时夜挑眉,又看向她手里的动作。她竟然烧热了用来做实验的锅,可是制作猎头帮急需的体能剂是不需要这个步骤的。这时,就听电梯“叮”了一声,走进来一个女人。女人:“体能剂还多久,今晚上台,现在这个时候就要服药了。”拿枪的男人又戳了杜风一下:“艹,听见没有,你给老子快点!”就见女人看了男人一眼,随即对杜风说:“你男人的死我们很遗憾,可是谁想到你男人会自燃啊?我们也因此损失了好多兄弟,所以扯平了。本来还想把尸体带回来给你看,但可惜,全炸碎了……”就见杜风手上一顿,眼眶急速红了起来,可是那眼眶的红却被脸上的红斑盖过。时夜盯住杜风的手,见那只手迟疑了一瞬,便略过原本应该拿起的药剂,来到另一罐面前。